第一七一章 他一定有辦法(1 / 2)

“你是怎麼來到這裏的?”楚天問。

王增發道:“我老家窮,兒子到了該結婚的年齡卻娶不起媳婦。怎麼辦?叫我去偷還是去搶?”

停頓片刻,他接著道:“一個老鄉給我出主意,說腎能賣點錢。我一想,我都四十多歲,也沒打算再找女人,腎留著也沒用。不如賣一個換點錢給兒子娶個媳婦,還能給老王家傳宗接代不是。”

“賣了多少錢?”楚天問。

“賣了兩萬塊。”王增發不無遺憾的搖搖頭:“要是能再多一點就好了,我還有個小兒子,再過幾年也到了結婚的年紀。”

網上曾有網友專門討論過關於在黑市買腎源的價格,通常來說,一個健康的腎幾十萬不等,如果是特殊血型的腎源,價格就更貴。這幫家夥卻隻用兩萬就買走了王增發的腎,先不說違法不違法,單單是這麼欺負人就讓楚天很是看不慣。

王增發用下巴指了指一個房間裏的幾個女人,說道:“看到沒,那個紮麻花辮的原來是個城裏姑娘,被拐到農村賣給當地大戶當兒媳。可惜身子有毛病,兩年了一個娃也沒生出來,後來被賣給人販子就到了這。那個短頭發的是逃婚出來的,上了別人的當,結果被騙來這。”

“還有那個年紀稍大一些的,不知道是怎麼來的,從來也不跟我們說,隔三差五的就哭一通,現在哭得眼睛都快瞎了。她夢裏老是喊一句話,要回家要回家,聽得人心酸呐。販賣人口抓得嚴,賣器官利大又不容易被發現,把腎割了人還是活的,放到外麵讓他們自生自滅。有本事的就跑回家去,沒本事的說不定也能在哪個小山村裏落腳,活一輩子。那些人也就不犯殺人的法。”

“裏麵那個光頭是怎麼回事?”楚天指著坐在牆角邊玩魔方的洪景榮。

王增發笑了,壓低聲音很不屑道:“那是個怪胎,脾氣很暴,沾火就著。整天黑著臉像別人都欠他錢一樣,搞得人緣極臭,沒人願意跟他講話。他好像是個退伍兵,我曾見他掏口袋裏的退伍證出來看,不過沒人知道他是怎麼到這來的。他跟剛才那個大塊頭是這屋裏的兩個霸王,互相不招惹對方,不過也沒人敢招惹他們。這家夥基本上不吃飯,渴了就喝一點點水潤潤嘴皮子拉倒。我估計,他是想把自己餓出病來,就免了被割腎。”

“剩下那些人不想用這招,一個是挨不住餓,三天準暈。再有就是,早摘了腎就早一天從這裏出去,說不定還能有與家人團聚的一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是要說哪個願意在肚皮上開一刀的--沒有,一個都沒有。誰願意待在這個見不到太陽的破地方?連睡覺都提心吊膽,生怕哪天一睜眼睛肚皮上挨了一刀。”

楚天看了一眼一直坐在桌邊盯著自己的女孩,問:“你怕疼嗎?”

女孩不會說話,腦子很好用。聽到楚天的問題她重重的點了點頭,臉色頓時黯淡下來。

王增發接著道:“不用問,誰也沒做好準備,沒一個不怕的。可是又能怎樣?你看到了嗎,這裏被堵得嚴嚴實實,想與外界聯係太困難。你想逃,門都沒有!再說,就算出了這個屋子,誰知道外麵有沒有殺人的陷阱。要知道,他們幹的可都是違法的事,一旦有人逃出去,他們寧可將這裏的人全殺光也得保自己退路。”

楚天不懷疑王增發的話,這裏的確守衛森嚴,他們想要逃出去難比登天。不過對於楚天來說,隻要他想做的事情,還沒有一件做不成的。他從這裏出去隻是分分鍾的事,可他不能這樣草率,否則可能葬送了這裏的九條人命。

楚天決定等,等待時機。

窗子被封住,陽光進不來,隻有牆上的掛鍾顯示著時間是從未停止。屋子裏二十四小時亮著燈,沒有白天黑夜之分。

又一頓飯吃過,楚天坐在床上翻一年前的報紙打發時間。對麵床上洪景榮閉著眼睛休息,不過楚天看得出來,他沒睡。

“有空嗎,聊一聊怎麼樣。”楚天走過去。

沒想到洪景榮當即瞪大了眼睛,“騰”的從床上翻身下地,猛的抬起右腳身子倒轉,一記回旋踢朝著楚天而來。

氣勢凶猛,動作淩厲,看那架勢似乎要把楚天直接踢得生活不能自理。

楚天雙眼微眯,心裏暗道:“好腳法!”

隻見他身子淩空一躍,一腳蹬在床板上借力,整個人向後倒飛出去一米多,接著穩穩落地。

兩人一來一往,整個過程時間極短,幾乎是一眨眼的工夫就過去了。其他人還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兩人已經站著不動,好像剛才的事情從來沒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