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城市中心的地皮非常值錢,所以市中心大片大片的地方都已經被蓋成了商業圈寫字樓或者高級公寓,木馬花園這種占地規模超大的場所自然就建在了離市中心稍偏僻一些的地方。
可是由於木馬花園擁有半商半官的特殊性質,這裏就顯得十分耀眼,而且由於它的存在,周邊方圓幾百公裏內都成了炙手可熱的黃金地帶。
楚天一進入木馬公園,第一感覺就是“大氣”,建築風格、功能設計、甚至一個小小的盆栽的修剪,無處不透著豪邁與豁達。楚天暗暗佩服起這裏的設計師,一定是個豪爽胸襟寬闊之人。
不過更讓人佩服的應該還是這座花園的主人,實力雄厚卻低調內斂,可想而知,這人一定擁有超級強大的人脈資源,否則他的花園也不會有著如此之高的人氣。
或許正是因為環境的襯托,使得在這裏出現的每一位嘉賓看上去都落落大方,彬彬有禮。男的紳士禮貌,女的優雅端莊--至少比起剛才在外麵碰見的那幾個傻逼要強上十倍不止。
這時,楚天的目光一下子被一個特別的身影給吸引過去。
那是一個女人,一個極漂亮的女人,站在人群中間顯得鶴立雞群。這樣說並不是因為她的個子有多麼高,而是勝在氣質出眾,像仙鶴,不,應該說,像一隻驕傲的孔雀。
如雪的肌膚,如星辰墜落一般的明亮雙眼。女人長發輕挽,看起來隨意卻不失優雅大方,絕美的五官透著讓人心生歡喜的精氣神。這種精氣神是可以感染身邊人的,所以此時停留在她身上的目光多得讓人嫉妒。
一身紅黑搭配的西裝式小禮服,即把她婀娜高挑的身姿勾勒得恰到好處,又因為西裝款式的設計而給人幹練的印象。女人並沒有在意其他人的目光,依舊與身邊的人親切交談著。看起來她對交際應酬十分拿手,遊刃有餘,同時麵對多人的“圍攻”也能完全占據話語的主動權。
“還真是個妖精,走到哪裏都會成為焦點。”楚天暗暗感慨了一句。
他繼續往前走,並沒有注意到就在他收回目光的同時,那個被他稱作“妖精”的女人瞄了一眼過來,嘴角露出一抹欣喜。
沒走幾步,一個人突然擋住了楚天的去路,那人一副鄙夷神色,冷冷的盯著楚天的臉。
楚天也冷冷的回應著他,他不說話,楚天也不說話,兩人像積累了百年恩怨的仇人似的,臉拉得一個比一個長。
這個男人的眼睛越瞪越大,楚天的眼睛也越瞪越大,那男人的眼皮有些酸澀,楚天的眼皮--好得很。
片刻,那男人的眼底開始有淚積聚,而楚天的眼裏依舊如平常一般幹淨。
良久,陳久同終於堅持不住,敗下陣來,他使勁眨了眨眼睛,用手一抹把滑落到臉頰的淚水擦幹淨,自語了一句:“媽的,跟這小子比耐力,真是個愚蠢的決定。”
隻有老天知道,陳久同明明不想跟楚天比耐力來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瞪著楚天,見到楚天也同樣瞪著自己,他心裏的火“騰”的就起來了。於是他繼續瞪著,再瞪,再瞪--然後就變成了跟楚天比耐力。
結果,他還是敗了。
反過來,楚天心裏在想:“今天還真是個大日子,自己的仇家好像都聚到這裏來了。”
他下意識的往會場中央瞄了兩眼,想看看自己到底得罪過多少人?還有幾個仇人在等著自己?
緩了片刻,陳久同語氣不善道:“你也是來參加晚會的?”
“這個問題,剛才有人在外麵問過了。”楚天平淡道:“接下來你是不是要問,我有沒有邀請函?”
“……”陳久同一下子竟然語塞,被這個問題給噎住了。
沒錯,他剛才確實想這麼問來著。不過既然有人問過了,他就不問了。
“你穿成這樣也好意思來參加慈善晚會?你到底有沒有一點禮儀常識?參加這種場合要穿西裝,皮鞋,就算不把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苟,但也不能像你這個樣子,好像頭上頂著一個雞窩。”
楚天很不悅:“你說得有些誇張了,我這怎麼能是雞窩?你罵人也要看清實際情況好不好!”
陳久同說道:“實際情況就是你根本沒資格站在這裏。你瞧瞧你這模樣,穿著一身運動裝出跑出來了,竟然還有臉跑到木馬花園這種高檔地方來?”
楚天心說:“我穿成這樣怎麼了?穿成這樣就沒臉了?這家夥是什麼邏輯!”
陳久同接著道:“我這人心眼直,有什麼說什麼,尤其看到哪裏不合規矩我就想說兩句。我現在看你就是跟這裏格格不入,所以你還是趁早走人吧,免得在這裏丟人現眼。要知道,今晚來這裏的都是湖城商圈的頂級人物,你一個小混混上不得台麵。萬一這裏哪位大亨看你不順眼,保不齊就會出來揍你一頓--你說你冤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