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好在房間壁爐裏的有火,紅彤彤的照亮了屋子,也把熱量傳遞到每一個角落。
孟雪凝剛剛洗完澡,穿著長袍坐在壁爐邊看書。
在沒事的時候她就喜歡讀一些小說、雜誌,一來可以打發時間,二來也從書裏感悟另外一個世界。
喜歡讀書的女人都是內秀的,她出生在古武世家,可是這一點也不影響她對各種書籍的熱愛,於是,她就成了一個能文能武的姑娘,用當下流行的話說,就是出得廳堂進了廚房,打得了流氓也鬥得了小三的新時代女性。
楚天手裏端著一個托盤走進來,正看到坐在壁爐邊安靜看書的孟雪凝。她受傷的半邊臉被長發遮蓋起來,紅紅的火光照亮她另外半邊完美無瑕的臉,光影綽綽,看上去別有一番美感。安靜的,恬淡的,優雅的,知性的美。
這女人,怎麼長的?怎麼能這麼美?
楚天不停的在心裏問自己:這麼美的姑娘,又這麼勇敢為了愛情無所畏懼,她的家人知道嗎?
“是來給我換藥的嗎?”孟雪凝發現站在門口已經看呆了的楚天,出聲問道。
楚天這才收回思緒,若無其事的走過來,說道:“這是我新配製的草藥,我過來給你敷上。”
“好。”孟雪凝坐直了身子,撩起長發,把受傷的半邊臉露出來。
因為臉上有傷口,所以這幾天孟雪凝隻能用溫熱的濕毛巾擦另外半邊沒有受傷的臉,這對於一個十分注意儀表,喜歡哪裏都是幹幹淨淨的女人來說,簡直是無法忍受的痛苦。
尤其她還要每天把受傷的半邊臉湊到楚天麵前讓他幫忙換藥,她真的很擔心自己那半張又醜又髒的臉會讓楚天感到厭煩。
於是,她雖然把臉湊了過來,可是眼睛卻並不敢看楚天。她把目光落在地板上,好像那裏有很吸引她的好玩事情似的。
楚天輕輕的把她臉上原來的紗布掀開,用鑷子一點點極輕的清理掉原來的藥膏。慢慢的,她的臉被清理幹淨,露出了上麵的三道傷痕。
傷痕是淡紅色的,被刀劃過的地方皮膚都是褶皺的,像上了年歲的老人的臉。
“是不是很難看?”孟雪凝突然問道。
楚天心裏微微泛起一些酸澀,不過他仍然搖搖頭輕鬆道:“不,一點也不。”
“你別哄我開心了,我知道被刀劃過的皮膚會變成什麼樣。”孟雪凝微笑道:“不過你放心,我不會在意的,現在醫術發達了,整容的手段也十分高超,大不了我去國外做一回整容,一切就都恢複如初了。”
楚天喉嚨發緊,不過他不想被孟雪凝發現自己這樣,開玩笑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去了。整容完了比以前還漂亮,你可讓那些醜女怎麼活啊。”
“咯咯--”孟雪凝笑了。
楚天說道:“你笑什麼,我可沒有忽悠你,我說的都是實話。發自肺腑的,熱熱乎乎的。”
“越說越惡心了。”孟雪凝促狹笑道:“說實話,你是不是用這張巧嘴哄騙了不少女孩子?”
楚天一臉無辜相:“天地良心,我從來沒哄騙誰--都是那些姑娘自己送上門的。”
“--”孟雪凝微怒:“這麼說,我也是自己送上門的?”
“我可沒說你,我是說那些主動要投懷送抱的姑娘。”楚天下意識的脫口而出,說完之後發現不對勁,趕緊又補充一句:“別誤會,我沒讓你也那樣。不是,我是說,你就算那樣我也不會……”
糟糕,越解釋誤會越深。
楚天突然閉了嘴,微微抬起眼睛觀察著這個女人的反應。
孟雪凝現在可是重點保護對象,生氣可能讓她的傷口不容易好,萬一她小姐脾氣一上來不配合治療,那楚天恐怕要在島國待一輩子了。
他倒不是不喜歡與孟雪凝在一起,隻是,華夏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處理。
正在楚天以為孟雪凝生氣的時候,這個女人突然的神色卻突然黯淡下來,她低頭默不作聲,好像被霜打了的茄子。
“你--沒事吧?”楚天小心翼翼的問。
“有事。”孟雪凝仍然低著頭,卻聲音堅定的回答道:“我不好,很不好。”
“傷口疼了?是不是藥有副作用讓你很不舒服?讓我看看。”楚天一臉的關切模樣,可是他卻不知道,他越是關心孟雪凝,這個女人心裏反而越無法平靜。
孟雪凝想起了餐桌上楚南對自己說過的話--喜歡楚天的女人很多,生米先成了熟飯再說。
想想這句話也沒什麼不對,既然喜歡為什麼不主動呢?等到別人把楚天搶去了她再躲被窩裏去哭嗎?那顯然不是自己的作風。
想到此,孟雪凝突然變得大膽起來,她身子一轉出其不意的將楚天撲倒在沙發上,她的半邊臉通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爐火的照映還是因為太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