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伯,是我尊敬的長輩。他與我的父母也有些交情,我最初聽到有關我父母的死訊,就是洪伯告訴我的。”楚天的目光突然變得有些空洞,他這話似乎是在對上帝說,但又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上帝目光微凜,他不知道楚天接下來要幹什麼,剛才不是要殺了自己嗎?這會兒怎麼又感慨上了?
看著楚天微微有些走神的樣子,上帝便偷偷在心裏盤算著如何脫身。
如果今天是他一個人來的,那麼或許勝算不大,可是別忘記了,這個時候楚天似乎正處在最脆弱的時候,南澤尚秋和清風兩個人的力量足夠可以將他製服了!
想到此,上帝的目光微微向楚天身後瞟了一眼,可惜,他並沒有看到那兩個幫手的身影。
此時,楚天接著說道:“洪伯拿我當親生兒子一樣對待,而那個時候,我真的感覺到一種父愛一般的關懷,很溫暖,也很體貼。可惜,這種溫暖和體貼太短暫了,我才剛剛想到報答洪伯,你們的人就奪走了他的生命,同時也剝奪了他享受別人孝順的權力。你們,太不是人了。”
上帝看著楚天眼裏越來越濃重的暴戾之色,他突然有一種極為不妙的預感,似乎楚天要瘋了。
楚天繼續道:“你們沒有權力那麼剝奪任何人的任何權力,包括生命!”
唰--
楚天再次揮出一刀,這一刀的力道比之前的三刀都要重,不過他手下有準頭,仍然隻是劃破了上帝的一層皮膚,而沒有傷及到主動脈。
可即便如此,仍然把上帝嚇得不輕。
最可怕的不是死,而是當你明知道自己會死,卻不知道死亡什麼時候來臨。明明死神就站在你麵前,可是你卻還得親眼看著他收割自己的生命。
這是一種煎熬,一種對心靈的摧殘和對意誌的打擊。
上帝不怕死,可是他怕自己的意誌被楚天慢慢的磨沒,慢慢的摧毀。這不論是對一個武士,或者對一個男人來說,都是一種對尊嚴的褻瀆。
“楚天,你不能這樣做。”上帝的心微微動搖了,他用近乎祈求的語氣道:“殺了我吧。”
楚天嚴肅的麵孔突然露出一抹譏笑:“想得美!如果別人在你的刀下,求你放他一馬,你會答應嗎?當然不會。就如同你求死,我也不能答應一樣。我會讓你慢慢感受死亡的到來,那將是一種特別難忘的經曆--你一定想嚐試一下。”
上帝以前覺得自己很變態,現在終於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人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原來,楚天各個方麵真的比自己強太多,武功、智慧,以及變態的程度。
“楚天,我們來一場公平的決鬥怎麼樣?”上帝厚顏無恥道。
啪啪啪啪--
這回楚天沒動刀子,而是直接一拳一拳轟在上帝那張英俊的臉上:“我最討厭長得帥的男人,長得帥還淨提一些無理要求就更讓人討厭!”
“--”上帝後悔剛才不該說那些話。
方柔躲在角落裏眼看著楚天把上帝從半空中打到地上,那種痛快勁看得她都是熱血沸騰的。可是她卻沒有注意到,那些黑乎乎的菊花瓣和長得像蛆似的蟲子正在以一個驚人的速度朝著她爬過來。
它們在地上爬行,身體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響聲,可是這些全被方柔給忽略了,她此時最關心的就是楚天有沒有事,上帝死沒死。
正當她準備跑到楚天跟前時,嗖--
菊花瓣率先從地上彈起,好像它們腳下都安了彈簧似的,幾乎一下子就躍到了方柔的麵前。
眼看著這些醜陋的家夥們就要跳到了方柔裸露在外的臉上和脖子上,正在這時,一道光影閃過。
唰!唰!唰!
一刀又一刀,菊花瓣立刻成了菊花殘,身首異處。
那些如同小蛆一樣的東西還不等爬到方柔腳下,也被這道光影給“唰唰”幾下斬得七零八落。黏液似的東西從它們身體裏流出來,還散發著一股腥臭味。
方柔捂住鼻子,目光朝著那個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看了一眼,然後,她傻眼了--那個揮刀子的滅害專家,竟然是南澤尚秋!
“小妞,恭喜,你現在成了我的人!”南澤尚秋把刀子在袖子上擦了擦,那些因為斬斷蟲子而沾上的惡心東西就全被蹭到他的身上了。
同時,南澤尚秋又仔細打量了幾下方柔,紅色的襯衫很隨意的收進寬鬆的長褲裏,褲子的剪裁十分得體,把她曼妙的好身材包裹得恰到好處。腳上是一雙黑色的鉛筆高跟鞋,是當下最流行的尖頭款式,穿在方柔的腳上怎麼看都是時尚範兒。
“哇,方小姐,你可真美。”南澤尚秋讚賞道。
方柔一臉嫌惡的瞪了南澤尚秋一眼:“你太髒了。”
南澤尚秋笑了笑:“都這個時候了,就別管髒不髒的,不然,我再抹的可就是你的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