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的怔愣並未讓寒影停下來,反而的他好像知道楚天定然會如此怔愣一般,稍微慢下來了語速,更加緩慢的講述著那許久之前的,曾經真實發生過的、如今聽來卻像是故事一樣的,修武界的秘密。
寒影沙啞的聲音裏慢慢的沁透出一股子悲哀,讓人心驚的涼薄累積出那般的寒涼感覺。那般的寒涼,隻讓楚天覺得麵前的人兒似乎馬上就要隨風消散一般的,透沁涼徹神色清冷。
“當年在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以後,曹家終於是讓給毀了那血祭的法子。可與此同時,為此而元氣大傷的正道世家也再比不過那雖然失去了血祭之法的曹家。”
“那一次的大戰,說起來曹家卻是受損最少的。畢竟,那一次幾乎所有修武者的重心都是放在了毀滅曹家的血祭之法上。而曹家的普通弟子,卻是被他們遺忘在了一邊。”
“不,或者也不該說遺忘,應該說是無力再應對。其實還是有一少部分的人惦記著還要對付曹家的普通弟子,可卻因為血脈和實力的差距,這一少部分的人對於曹家的弟子根本就無可奈何。”
寒影閉了閉眼,那種仿佛沁入骨骼的傷痛打從他整個人身上往周邊蔓延,有種荒蕪的氣息生出,他沙啞的聲音卻依舊沒有停下講述,隻是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的音節,咬的是越發堅定。
“於是,在正道世家費盡一切心力終於毀了曹家的血祭池以後,曹家卻元氣無甚大傷,直接的成為了整個修武界最強的世家……而其他世家,也忌憚於曹家曾經擁有過的血祭之法,根本不敢說什麼.......”
楚天的怔愣已經結束,看著寒影,他習慣的在嘴角勾起了一絲僵硬的笑,卻發現根本彎不出平素一般柔和的弧度來了。無奈的苦笑,楚天幹脆閉了眼,不再去勾那一抹假笑。
楚天閉著眼睛,皺著眉頭的神情有些許的迷茫,更有絲絲隱匿著的憤怒,甚至還有淡淡的自嘲。方才他還在笑著,嘲諷那些正道的修武世家不過是自作自受。
....可不是麼?當年他們得知了血祭之事,卻沒有及時滅殺曹家。而隻是口頭警告了一番,得到了曹家口頭上的答應後,更是就沒再往心上擱。那場大戰,可不就是如此才釀成的苦果,不是麼?
可如今他卻是知道了什麼?如此修武界的秘辛,竟是與他的父母有關…他的父母的死,當年怕更是與曹家有著脫不開的幹係。楚天冷笑,曹家,好,很好!
寒影抿唇,半晌淡薄的音再次的響起,說著那個還未說完的,仿佛故事一樣的那場大戰。“那場大戰之後,曹家就那樣成了修武界最強的世家,強勢如斯,根本毋庸置疑。”
“而現在的曹家,盡管是失去了血祭的能力,可卻依舊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各個正道世家都是討厭曹家的,可卻因為忌憚曹家的實力,還有那會不會再次出現的血祭的能力,根本就敢怒不敢言……”
楚天勾唇終於還是笑了出來,嘴角彎著的笑邪魅幾許,“是麼?如此強勢的曹家,如果能夠被毀滅的話,那樣的一天,可真是值得讓人期待呢.......嗬嗬…嗬……”
如此笑著,他嘴角忽的就有血流了出來,鮮豔的顏色那樣觸目驚心。楚天卻隻無所謂的笑笑,連伸手去抹一把都沒有,直接自石室之中起身,往外而去,順手卸下了脖頸上鏈條上的十字架吊墜。
...楚天抬手,將十字架吊墜依舊按進了上次那個部位,轟隆的聲音響起石門下降,方圓一米內的石地忽然的騰空而起。石地同上次一樣依舊是上升,直到在那個時間點又卡住了。
.楚天抬眼,騰身躍出了洞口,順手收了十字架吊墜又裝回了自己脖頸上的鏈條上。楚天沒再去注意周圍,直接抬腿就出了這間房子往外去了,速度之快根本就不同尋常。
可楚天不注意,那並不代表寒影也不注意。寒影此刻早已經收起了那一身沁透骨骼的悲傷哀痛,他冷眸掃視這個房子一周,聲音慣常般冷冷的確認道,“這次同上次,出口並不在一個地方。”
再次掃視了一圈這房間,寒影猛的回過神來。趕緊的出了房間,寒影抬腿朝著楚天所在的方向追去。前麵走著的楚天卻是半步不停,直讓寒影追的整個人都喘著氣,才算是勉強的追上了。
..可追上了這一看,卻是讓寒影心驚不已。隻見楚天抿著薄唇,唇角甚至還有著一彎上翹的弧度,可嘴角漸漸蜿蜒而下的血跡卻是那麼駭人。血液一點點的打從他的嘴角溢出來,滑過下巴落在楚天的襯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