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娘氣壞了,她今兒特意穿了自己最好看,最能吸引男人目光的衣裳,抹胸長裙,外麵披著厚夾襖子,那傲人的胸,似露未露,冷是冷,不過隻要好看就行。
以前沐青簫那張嘴就夠氣人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媳婦。
駝背老太婆杵著拐棍,往地上敲了敲,“鳳娘,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是個寡婦,沒事別穿的跟青樓妖精似的,鐵柱大了,你也得顧忌顧忌他的顏麵!”
“哼,知道了,以後不穿就是,”鳳娘氣呼呼的哼了聲,攏了下衣服,扭身回家去了。
田氏也扯了下田姝的胳膊,示意她啥也別再說,省得給自己彼此添堵。
田姝心裏過不去,氣的直跺腳。
她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大姑娘,青簫哥哥看不見,卻偏偏娶了個醜八怪回來,看他以後悔恨去吧!
“娘子,我跟你說啊,這是田叔,這是他們家四口人……這是鍾大哥跟他兒子,還有玉成……”沐青簫攬著巧兒的肩,高聲粗氣的指著對麵的人,粗略的介紹了下。
最後,又笑嗬嗬的說道:“鍾大哥,田叔,晚上都過去喝酒,我昨兒打了隻麂子,剝了皮還沒收拾呢!”
跟田姝有幾分相似的中年男子,是田坤,聽到沐青簫的話,他笑著搖頭,“就你那廚藝,不敢恭維,還是讓我娘在家準備吧,你們都過來喝酒。”
“這不成,今兒我成親,哪能到你家喝酒,就這麼定了,回頭都去啊!”沐青簫熱情的招呼。
那位鍾大哥,也是個大胡子,但比起沐青簫,斯文憨厚多了,他笑著道:“新娘子第一天過門,你別怠慢了人家,晚上這頓酒還是免了,過幾天再說。”
“都在一個地方住著,還怕找不到時間喝酒?行了,趕緊回去吧,”田坤笑嗬嗬的推搡他往前走。
一直沒離開的駝背老阿婆,拐棍在地上磕的咚咚作響,“你們這幫不著調的家夥,還沒拜堂呢!喝哪門子酒,真當人家姑娘是賣給你的呢,喜堂都準備好了,鐵柱,快回去把你娘叫來,找她的時候見不著人,不找她的時候,哪哪都是她,氣死個人!”
“哦,”秦鐵柱大步朝自家跑去。
田玉成笑著上前扶她,“秦婆,您別生氣啊,咱們這兒沒辦過喜事,也不曉得規矩,剛才都給忘了。”
田氏也過來扶她,“秦婆,待會您老坐上麵,青簫他娘不在,該讓青簫跟他媳婦給您磕頭。”
秦婆還是氣呼呼的,“想讓我不生氣,你們都得聽話,待會拜完了堂,你跟鳳娘準備晚飯,田姝也去幫忙,都別閑著!”
“知道了,”田姝悶悶的垂著頭,雙手搓著自己的小辮。
一行人說說鬧鬧,都往沐青簫家走去。
巧兒落在後麵,手裏拿著紅蓋頭,恍然想起,自己似乎沒有嫁妝。
心中悲涼,前一生活到最後,背負千古罵名,屍骨無存。
這一世,落的個無親無故的境地,又莫名其妙嫁了人,命運是不是過於厚待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