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夕墨看也不看她伸過來的手,“噯,又不是什麼好東西,一些不值錢的小玩意,等你們有了小娃娃,可以給他拿著把玩嘛,好了好了,知道你們趕著去見寧王,我同你們一起去。”
“你去做什麼?寧王也召你前去了?”沐青簫挑眉。
“當然沒有,在下隻是一介布衣,要不是為了照看妹妹,我才不去麵對那個老匹夫呢!”顧夕墨十分不屑的哼了哼。
沐青簫滿臉黑線,“我娘子,自然有照應,要你做什麼?再者說了,你能幹什麼?除了一身銅臭!”
顧夕墨啪的一聲打開扇子,“論到巧言善辯,你是本公子的對手嗎?一身蠻力,隻會舞刀弄槍,要知道,這世上還有很多事,是需要靠腦子來解決的。”
沐青簫身後跟著宗林跟杜岩,兩人對顧夕墨的自賣自誇也很無語,實在很想笑。
巧兒打斷二人的爭執,“還是快點走吧,咱們耽擱的夠久了,再去晚了,可真就不太好。”
顧夕墨冷哼了聲,他完全是看巧兒的麵子,否則他才懶得跟一個莽夫計較。
沐青簫也回了他一個冷哼,握緊了巧兒的手,朝著寧王所住的府邸走去。
恐怕除了沐青簫,再也沒人會知道,寧王在九台鎮,居然也有一處宅子。
而且那處宅子,就在沐府的後麵,原本是很不起眼的一處民宅。
寧王的車駕來了之後,徑直去那兒,打開民宅的大門,讓人驚歎的是,裏麵竟然別有洞天。
納蘭榮絕對是個會享受的主,僅僅是半日,他的人就已將整座鎮上最好的東西,統統收羅了過去。
包括吃的用的玩的,就連百花樓的妓子,也一並叫了過去。
沐青簫拉著巧兒走到寧王別院門外時,就已經能聽到裏麵歌舞升平,一片歡騰的景像。
進出的人達官貴人也不在少數,這其中也有其他城鎮趕來的官員。
納蘭羽的馬車,剛巧停在他們身後,侍衛牽著她走下馬車。
緊接著,一個麵容憔悴的男子,也從馬車裏走下來,見到巧兒跟沐青簫時,麵色有些不自然,眼神閃躲。
似乎整個人的精神頭,都沒有了,就連脊背也微微的彎著,似乎已經直不起來了。
這個人便是鄭景之,今日的場合很重要,納蘭羽才會允許他穿上幹淨的衣服,陪著她一同前來赴宴。
鄭景之這幾日已被折磨的心神俱疲,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他聞真的發瘋,已經不遠了。
巧兒隻看了他一眼,便移開了視線,這個男人已經激不起她任何的情緒。
除了讓他痛苦的活著,她已不想再為他的事情傷神。
現在這樣,非常好!
納蘭羽也看到沐青簫了,但是她的目光,落在他跟孫巧兒緊緊牽著的雙手上。
被沐青簫這樣的男人牽著,不知會是怎樣的感覺。
會是被保護,被嗬護的感覺嗎?
納蘭羽承認,她很妒忌,非常妒忌,為什麼她的男人變成了窩囊廢,這個平凡的一無是處的女子,卻得了世上溫情又血性的男人愛護。
巧兒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位公主,眼中的瘋狂占有之色,她緩緩的勾起嘴角,笑了。
顧夕墨也不喜歡這位不怎麼識相的公主,但該有的禮儀,還是不能廢。
他緩步上前,拱手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顧公子不必多禮!”納蘭羽笑容端莊,公主的儀態沒有一絲疏漏,“想不到會在這裏遇見顧公子,還有沐宗主,沐夫人。”
沐青簫也隻是看了她一眼,便拉著巧兒進了府門。
巧兒拍了拍他的手,小聲道:“相公,我有話要說,你先走一步。”
不等沐青簫同意,她已掙脫了他的手,回身笑著走納蘭羽,同樣壓低了聲音。
“公主在想什麼呢?”巧兒在笑,笑容甜美。
可是她的笑容,看在納蘭羽眼中,隻覺得十分可怕滲人。
“沐少夫人,你什麼意思?”納蘭羽加重了前麵幾個字,提醒著她的身份。
巧兒的笑容更甜了,也故意跟她貼的更近,“公主為什麼要虐待附馬呢?你們不是伉儷情深嗎?不是也有過海誓山盟嗎?”
“你究竟要說什麼?沐少夫人,你該不會是對我的附馬爺,有什麼想法吧?”納蘭羽越來越覺得奇怪,可是又完全搞不清,她究竟想表達什麼。
按理說,她自己的家事,與她有什麼關係,她需要關注嗎?
難道真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在裏麵?
納蘭羽身後嬤嬤,突然站出來,大聲怒斥,“這位夫人,請你對我們公主放尊重些,公主的身份,可不是誰都能靠近的,麻煩你離遠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