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府大門口,一老者和藹並仔細地請每一位來賓入府。
這位老者穿著與下人一樣的衣服,可那眼中的多年所得的精明是不可擋的,當然,一般人是不容易看出。
“這位先生,請出請帖,嗬嗬。”老者笑嗬嗬對麵前青衫年輕人道。
青衫年輕人也客客氣氣笑,從懷裏拿出請帖,道:“老管家請看,我是去年鄠縣剛上任的縣官,聞老爺去年去鄠縣時,還幫助過我,你是跟在聞老爺身邊那個很精明的老管家。”
老管家餘光掃一眼請帖內的姓名,一拍腦門,如恍然大悟道:“哦,是柳先生,請進請進,聽說鄠縣在柳先生的管理下百姓安康,風調雨順啊。”
“老管家過獎了,我先進去拜見聞老爺,您慢慢忙。”柳先生拱拱手,準備進去。
“那柳先生,請進吧,嗬嗬。”老管家嗬嗬道,做請進動作。
一抹紅色從他們旁邊過去,那不是刺眼的紅,是引人,吸引人的紅!
連精明的老管家都忘記讓那紅衣人出示請帖,柳先生盯著那個紅色走進門,看著背影眯起細長的眼睛。
“老朽這輩子可真是有幸見此等人物啊……”老管家那飽滿滄桑的臉如再返老般有幸,感歎道。
柳先生聽此言笑了笑,進入府中。
紅衣人的過路,周圍的所有動作都停止,所有聲音都消失,所有視線都集中——
在主席左邊那桌,紅衣人走到空位坐下。
人都已到齊——
“聞老爺到……”
從後廳出來,雖已年邁,卻精神氣猶在的拄杖老人。身後的下人跟著,老管家也回來攙扶老人。
“各位,請入席吧。”聞老注意到,所有人在他到來之前就已安靜下來,慢慢掃一眼。
最安靜,最淡定坐在主席左桌的紅衣人。(真是讓人移不開眼,舍不得移開)
聞老拄著拐杖,緩緩走向紅衣人。那紅衣人沒有動作,沒有看向他這,隻是拿著手中的酒囊,一口一口仰首喝酒。
“這位是……”人雖老了,可記性還不算老,在他記憶裏,他從未見過此人,如見過,定不會忘。
酒香飄進廳——
“爹,這位是我請來的朋友。”一男子提了一壺酒踏門檻而來。
“這人是……”
“他就是聞老爺的次子,聞啼鐸。”
“聞啼鐸?”
“看到他手裏的酒沒,那可是千金難求,萬兩不易的啊。”
“今天是聞老爺的壽宴,看來有貴客來啊。”
“誰?”
“我也不知道。”
“……”
四座都竊竊私語。
“咳咳。”聞老輕輕咳聲。
人們又安靜下來。
聞啼鐸來到紅衣人身旁坐下,酒壺放到桌上。
“爹,你回坐吧。”他向還站在一旁的聞老說道。
“嗬嗬,我就坐著吧,人老了,老是走來走去也不好。”聞老笑嗬嗬地讓下人把主席空位的凳子搬來,在聞啼鐸左側,坐下。
“行啊,爹,其實人老了多走走才好,不過快吃飯了,就一起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