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熱鬧人群,笑天和蒙毅已走到個清冷點的地方,一條河分割兩岸,雅致石橋連接,河兩旁柳枝婆娑,橋下彩船過往,現在人們大多在逛街買東西,此處來往人少,風吹來河水清涼氣息。想來當今幹戈四起,再繁榮華盛之地也難免會冷門。
笑天突然笑道:“今晚能喝這酒是你有幸,功勞可是歸我。”奪過蒙毅手裏她的酒囊。
“那你有事需我幫忙,就直說,不過你隻今晚請我喝一次酒,我也隻幫你一個忙。”蒙毅笑道。
“好,你我交個朋友,若以後有事,定當相助,自然少不了再請你喝這酒。”
“好!”蒙毅豪氣答應。
又聊了一會,蒙毅想到還要回客棧,免得文衫擔心,於是怎麼想怎麼說,對笑天抱拳告別,“我還有朋友在客棧,免得他擔心,我先走了,我那朋友也是個豪爽之人,有緣介紹給你。”
“後會有期。”笑天揮揮手,看蒙毅身影走遠。
“你倒挺會用我釀的酒收買人情。”
略帶輕蔑的語氣,笑天不轉身,嘴角輕扯。一男子從她背後走至麵前,與她對視。
男子一臉譏笑,比笑天略高半尺,如黑寶石的上好綢緞貼身裁製,身材修長被黑色更好的顯出,墨發用白綢帶鬆束,在夜空下雙眸如星辰,神秘深奧。
笑天移步沿河前去,男子走在其旁。
“姿態沒彩鳶樓的晴兒優美,待人也沒琴柔閣的柔兒體貼,連笑都沒碧華船上的玉兒迷人。”見笑天不回話,男子又嘲諷道。
“性格沒文衫溫和,性情也沒蒙毅豪爽,連容貌都沒聞玦半分美。”笑天微笑。
“你,哼,前兩者就算了,最後那個聞玦,整個一娘娘腔,要是換上裙裝我估計比你還女人。”男子輕蔑一笑。
“可惜人家是個男的,是女人你還不把他收了,不算長相,計謀精明不亞於你,內斂溫柔比你更勝一籌,相貌使人放低警惕,如果早認識他我就可以幫他,不用和你在一起了,嘖嘖嘖。”
看笑天摸著下巴,搖頭悔道,男子很不高興地皺眉,“哼,別說早認識,就算他生在帝王家,你也幫不了他,因為我會先把你搶過來。”
笑天不屑一笑,“是帝王子孫又如何好?我若願意,就是那叫花子我也會幫;若不願,別說帝王子孫,就算他手握龍符,指揮千軍萬馬,占據半壁江山,我也不會為他獻一條計!”
“哈哈……哈哈!不愧與我同名,你,笑天,我,嘯天,你我是天生一對!”嘯天仰天大笑後目不轉睛地看笑天。
笑天也看著他,兩人的雙眸如星辰迷惑人心,都不言語。
嘯天突然笑道:“到了。”
河中停泊一艘建有兩層樓在上的華燈彩船,如水上宮殿,琉璃瓦,簷角各懸掛八角鎏金銅鈴,玎璫脆響環繞船身。
一個打扮妖豔柳腰藕臂的中年女子走出船,看到嘯天,大聲喚道:“嘯天公子,好久不見。”
中年女子快步走來,迎嘯天他們進船。
船上樓內更是裝潢奢華,樓環正中的舞池而建,舞池毛毯鋪墊,最左右各一條通往二樓的樓梯道,一樓擺放條幾客人在此飲酒吃菜,二樓則是客房,整艘船都金碧輝煌。
今晚客人也不少,舞池及周遭溢滿男女的笑聲。碧華船——華城最大的花船。
嘯天對中年女子說道:“金娘,我的房間可還在?”
“當然在,嘯天公子的房間我怎麼敢動,隻是……房間隻有一間,您身邊的這位公子……需要我騰出一間房嗎?”金娘恭敬地詢問道。
聽到“公子”兩字,嘯天輕笑,“金娘,你叫他公子?”
聽嘯天口氣怪異,金娘在次仔細打量嘯天身邊的人,大紅長袍未束腰帶,墨發高束,頎長身材,俊美秀麗,臉形俊朗,下巴微尖,鳳眼稍狹長,眸似夜空,無所拘役,眉透英氣,卻又帶三分婉約。若說是女,身材如此修長;若說是男,那方才嘯天公子語氣奇怪又如何解釋。實在想不透,金娘搖搖頭。
嘯天意料到如此,笑道:“金娘也不必再猜測,我等自行去房間,照舊叫來玉兒撫琴。”
笑天與他並肩從右邊樓梯上樓,嘯天低聲輕笑,“你這人可真是……嗬嗬,向來有閨中女子離家出逃女扮男裝,不過大都被人一眼瞧出,你倒是不扮不裝,幾乎人人都無疑你不是男子,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