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宿一走,阮軟看著一大桌子的菜想起剛剛閻宿的警告,本來肚子很餓也沒啥胃口,懶洋洋的窩在椅子上對著一堆菜發呆。
很快,天就黑了下來,一輪圓月孤零零的掛在天際,窗外寒風呼嘯,一片蕭瑟,掉落的樹葉被風卷起又落下,循環往複,周而複始。
就好像一塊找不到根的浮萍,在風中飄搖。
阮軟雙手抱著膝蓋,嘴角有著自嘲,此刻的她跟那沒有根的浮萍有何兩樣?
偌大的別墅忽然間變得冷冷清清,和他平日裏所散發出來的氣場一模一樣,可冥冥之中,空氣中好似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阮軟保持著那個姿勢一坐就是幾個小時,月亮不知在何時已經躲在雲層之後。
估摸著他們該吃完了張嫂下樓收拾,就看見這樣一幅冷冷清清的畫麵。
“小阮。”張嫂喚了一聲。
阮軟緩慢的抬起頭,滿眼的迷茫讓人擔憂,許久目光才聚焦在張嫂身上,唇動了動卻沒有半點聲音。
張嫂拍了拍阮軟的肩膀,“小阮,別想了,先回屋睡覺吧。有事情明天再說。”
阮軟搖了搖頭,“張嫂,你告訴我,感情是強迫來的嗎?”
張嫂歎了口氣,知道阮軟口中的他指的是閻宿,“他就是這個樣子,或許是處在高位習慣了,也或許他……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愛,隻能強勢的掠奪,將他的思想附加在你的身上。”
“可……那是我最討厭的。”阮軟低喃。
“江山難改本性難改,他的性子一時怕是改不了的。”對閻宿這種脾性張嫂再熟悉不過,從她到他身邊照顧他起居開始,她就感受到了,盡管她知道這並不是件好事,可她也無力去改變。
“是麼?”阮軟呢喃。
也就是說,她還要默默地忍受他這種不受待見的性格。
“既然你無法改變,就盡量去適應。”頓了頓,張嫂開口說道。
阮軟驀地抬眼看著張嫂,眼裏有著令人心碎的沉痛,“可張嫂,我也有喜歡的人呀。要是我喜歡的人看到我這個模樣,我該怎麼辦?”
張嫂一驚,才知道為何,在兩人相處的過程中,阮軟表情一直淡淡的,原來是這樣。
一時之間張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隻得道,“你先睡吧。但容我多說一句,他想要得到的,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手,你要是逆著他來肯定會吃不少苦頭的。”
和閻宿警告她的話一模一樣,也就是在閻宿沒有膩之前,對她根本就不會放手。
可何時才能讓他膩味?
阮軟麻木的挪動著腳步往樓上走去,想給溫明朗打個電話可又不敢,亦或者說是不想總是麻煩他。
躺在床上輾轉反側,腦子卻清醒的厲害沒有一點睡意。天亮時分,實在是熬不住了阮軟有些犯迷糊,勉強合上了眼,緊接著噩夢就接二連三的湧入她的腦海。
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包裹著她,令人窒息,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手死死地掐住你的脖子阻斷你的呼吸,拉你墜入絕望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