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落在身側的手死死攥著,青筋畢露,可麵上溫明朗卻淡淡的笑著,那笑容,溫和而無害。
閻宿眼角的餘光掃到溫明朗緊握成全拳的手,嘴角無聲的勾了勾。
還真是掩藏不住情緒,僅僅是見了一麵,就發現許多秘密。
扣在阮軟腰間的手不由緊了緊,阮軟才收回看向溫明朗的眼神,心裏有陣後怕,以她剛剛的表現,閻宿肯定發現了她和溫明朗關係非常。
“阮軟,你和他之前認識?”閻宿低頭問道,語氣淡淡的,聽不出喜怒。
“哦,沒有。”阮軟搖了搖頭,情緒已經不若剛剛那般激動。但願,閻宿沒能察覺什麼。
閻宿投來懷疑的目光,阮軟微微一笑,解釋道,“很像我以前認識的一個人,然卻不是他。”
是啊,他已經不是過去那個護著她的溫明朗了。
人是會變的。
這話聽著像是在撇清關係,溫明朗嘴角依舊掛著笑容,可看向阮軟的眼神卻變得複雜起來。
“你累不累?累的話我們到那邊去休息會兒。”閻宿低聲問道,語氣裏有著顯而易見的關懷。
閻宿他從來不這樣情緒外露,阮軟不由抬頭看了他一眼,那幽深的瞳孔裏麵墨色一片。
“好。”阮軟柔柔答道。
閻宿看都沒看溫明朗一眼,攜著阮軟轉身離開。
嬌小的身影緊緊依偎在高大人影的懷裏,從背影看上去,溫馨而美好。
走到一半,阮軟猛地回頭。
溫明朗依舊站在原來的位置,長身玉立,甚至連嘴角的那絲笑容都沒變過,應該說從初見他的那一刻起,他一直都是這個模樣。
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想要落下,卻被阮軟硬生生憋了回去。
兩人之間隔著層層人群,明明近在咫尺,卻又遠似天涯,無法逾越中間的溝壑。
許久,阮軟心底歎息一聲,決絕的轉身,和閻宿一同離開。
壓抑許久的手,終於忍不住伸向了前方,可想要抓住的人,卻看不見。
溫明朗目光凝著阮軟離開的方向,有那麼一刻,他覺得,他好像永遠失去了阮軟。
看著空空如也的手,溫明朗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底有水色流轉。
阮軟,我一定會讓你回到我身邊,等我。
轉身的刹那,眼淚決堤。
阮軟將腦袋埋在閻宿的懷裏,不想讓他看到她流淚。
可閻宿怎能忽略胸前的濕熱。
她為別的男人流淚,他居然有一絲不甘,為何她的眼淚不是為他而流。
記憶裏,好像她從沒為他掉過眼淚,連一滴都沒有。
到了專供貴賓休息的房間,阮軟迅速逃離閻宿的懷抱,一頭鑽進了套房的裏間。
閻宿看著胸前那大片淚漬,手摸上去,還是溫熱的。
目光落在那片淚漬上,遲遲沒有挪開視線。
門外忽的響起男聲,“閻宿,你在裏麵嗎?”
是蘇岑燦。
閻宿脫下外套卻發現內裏的襯衫也被染濕頓煩躁,於是將襯衫也脫了才去開門。
蘇岑燦一進門就看到這幅畫麵,忙挪開了視線,“喂,你該不會在辦事吧?”
閻宿冷哼一聲不可置否。
“都是男人,你轉什麼頭。”
“咳咳。”蘇岑燦清了清嗓子,裝腔作勢,“人家比較害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