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0,醒來,習慣性地往右邊探望母親,叫了一聲“媽!”不見母親答應,我坐起身來,才知道自己是睡在家中,而不是醫院。
感覺睡得比醫院稍微舒適一些,充足一些,幾天沒有這樣一覺能夠睡到天亮。05:36,起床時,聽到隔壁房間的妻子正在打鼾,聲音如此熟悉、親近、富有韻律,比睡在醫院的所有人的鼾聲柔和多了,而且很有節奏,聽著是一種享受。窗外,香樟樹上的鳥鳴清脆悅耳,不時地聽到小車駛過的聲音與行人的腳步聲。上完廁所,還想睡一會兒。剛剛躺在床上,一想起母親此時此刻仍然在醫院的重症室,擔心母親的孤獨與無奈。一直沒有接到醫院重症室的來電,說明母親目前還沒有什麼大的危險與不安。06:00,客廳的鍾聲響起。我起床,像往常一樣,準備在家門口的走廊上鍛煉身體。可是,還沒走幾步,就出了一身大汗。今天,清早就這麼悶熱,估計白天還會更熱。07:30,和妻子一起來到省委食堂吃早餐。今天,母親在醫院重症室,不需要我和妻子守候在母親身旁。早餐後,妻子到醫院陪護母親去了。我到辦公室,抓緊時間寫作。妻子到醫院陪伴母親,時刻準備著為母親做些事情。我一直精心地關注著手機,聽候著重症室醫生和護士的安排。08:20,妻子來電說:她到重症室了解到,媽現在又急需補充人血白蛋白。這是病人自費用藥,也是醫生處方限製用藥,還要醫院藥房有藥。所以,醫生隻是告訴病人家屬病人缺這個,需要病人家屬自己想辦法。08:35,妻子請求媽的管床醫生幫助,為媽開了4瓶人血白蛋白,要到門診部交費。人血白蛋白每瓶378元,妻子手頭錢不夠,來電讓我準備一點錢給她。10:09,大姐夫龍炎來電,關心母親病情。10:05,外甥建軍來電,說他的妻子紅芬馬上到醫院看望外婆,我立即告訴了在醫院陪護母親的妻子。10:16,外甥建軍的妻子紅芬帶著兒子,來看望外婆,給了舅媽500元錢。10:27,妻子來到省委大院門口,我給她2000元錢,並將飯卡給她,讓她中午到省委食堂來一起吃午飯。11:06,二妹來電,關心母親病情。她急於想來看望母親,但我不讓她來,家中沒有人看守不行,況且她來了也解決不了什麼問題,還要我招呼她吃飯和休息。12:03,妻子辦完事,趕來省委大院,給我打電話,讓我一起到省委食堂進餐。飯後,妻子到武漢大學醫學部去聽省心理谘詢師協會開辦的精神分析督導課。我仍然在辦公室寫作,並留心中南醫院重症室是否來電,時刻準備著到醫院去陪護母親。稍微休息了一會,感覺舒服多了,精神狀態也恢複了很多。13:14,收到妻子短信:“2號床病友的丈夫是明天上午在門診部五樓的坐診專家,我已與他聯係好,您去找他。他會給您開媽所急需補充的人血白蛋白!他這次開到的人血白蛋白針打完以後,我們再想辦法。”我立即回音:“好!”13:16,收到妻子短信:“聽說外麵賣的人血白蛋白,現在每瓶賣價400~700元。我們最好還是在醫院內部開,請醫生們多多關照,這樣拿到的藥才算安全,我也放心。祝媽好運!”我回複:“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努力的。”14:25,繼續寫作。17:39,和妻子在省委食堂就餐。晚飯後,妻子回家,準備在18:00準時收看中央電視台科教頻道的《健康之路》節目。我依然回到辦公室,繼續寫作。收到短信天氣預報:“明起進入梅雨期,出門莫忘帶雨傘,居家更需防黴變:武漢今晚有雷陣雨,明天有小到中雨,偏南風2到3級,氣溫25℃到31℃,明晚到後天有中到大雨。”19:20,我將一天的內容寫完了,準備關掉電腦時,發現窗外下起了大雨。迅速給家中打電話。沒有人接聽。再打妻子手機。也沒有人接聽。我以為妻子外出了,她沒帶雨傘怎麼辦?正要掛斷妻子手機時,妻子接聽說,她剛才睡著了。我笑著說,你太辛苦了,能夠睡得著覺,說明你需要休息。我說,我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