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5,母親傷口疼痛厲害,讓我扶她右側著身子。母親說,她感覺在發燒。我摸著母親的額頭和手心,有點發熱。我去找護士。護士給我一支體溫表,給母親測量體溫。此時,母親的心跳是80,血壓是115/85.00:45,護士來檢查母親體溫表,36.7°,很正常。這時,我開著的收音機裏,湖北人民廣播電台《湖北之聲》正在轉播中央電視台報道關於世界毒品銀三角的巴西,已經成為世界各國團夥販賣毒品的中心……01:55,母親的傷口痛得她大聲叫喚著我。我趕快起來,拿著“雙氯芬酸鈉栓”盒子,看說明書。因為盒子上的字跡太小,我眼睛也是迷糊的,怎麼也看不清楚。我隻好找到值班的護士,求她幫忙。護士認真看了藥盒上的文字後,教我怎麼操作。
我說,我還是沒有聽懂,請你辛苦一下吧。護士非常熟練地拿起手套,隨我來到母親身邊。護士讓我將母親的身體扶向左側,她戴上手套,將一粒蠶豆大小的白色“雙氯芬酸鈉栓”,塞進母親的肛門。幾分鍾之後,母親傷口的疼痛得到了緩解。母親平靜下來,漸漸入睡……04:50,我像是沉浸在某個夢境裏,帶著妻子和兒子,在群山連綿的竹林間遊玩。迷蒙之中,睜開眼睛,發現母親坐起了身。我瞬間清醒,趕緊起身。輕聲地問一聲:“媽!你自己坐起來了?”母親說:“不要緊,我已經坐了一會兒。”我非常擔心母親自己掙紮著起身,把傷口掙開了。我囑咐母親,一定不能用力掙紮,免得把傷口掙開了,治療起來更困難。我用棉簽蘸溫開水,潤濕著母親的嘴唇和舌頭。然後,扶著母親躺下來休息。此時,母親的心律是79.血壓是147/87.05:05,上完廁所,聽見窗外有嘩嘩啦啦的響動,像是雨水的聲音。向窗外張望,逐漸放亮的晨光中,下起了越來越大的雨。05:30,母親漸漸睡著了。走廊傳來陣陣鼾聲。3號床阿姨和護工,睡得正香。06:30,起床。打來開水,準備給母親洗臉洗口。母親說,她還想睡一會兒。06:50,天已大亮,雨漸漸停了。我拿著昨晚看不清的“雙氯芬酸鈉栓”藥盒,到光線充足的窗口仔細觀看,才知道這藥是消炎鎮痛類藥,用於類風濕性關節炎,手術後疼痛及各種原因所致的發熱。07:07,給母親洗臉、漱口。隨後,倒掉了500ml尿液。07:10,窗外的霧越來越大,東湖和磨山,武漢大學和珞珈山,水果湖和雙湖橋,中南醫院和武漢大學醫學部,都隱沒在雨夜過後的濃鬱的晨霧之中。07:30,妻子在上班路上,打來電話,詢問母親昨晚的情況。
07:34,收到二妹短信:“大哥,我和二堂哥,以及4個村幹部上午一起來看望媽,已經從家裏出發了。”我一直不讓他們來,來了也解決不了問題,幫不上什麼忙,反而增添麻煩。但是,他們今天還是強行來了,並且,還是出發了再給我報告的。我還得招呼他們吃午飯。我曾經找一位熟人幫助村裏落實了幾萬塊錢的扶貧資金,趁此機會,我安排他們會見那位朋友,中午一起吃飯,表示感謝。我迅速聯係好茶港餐廳,中午去茶港餐廳吃飯。這裏相對幹淨、衛生,而且價格也便宜一些。07:40,主治醫生來查房。主治醫生簡單詢問了一下母親是否打屁、大便等情況。母親一一回答。我問主治醫生,我母親何時拔掉氧氣管、胃管、尿管?主治醫生說,你母親年齡大了,需要再觀察一天。08:25,梅梅來接替我。我給了她500元作為隨時要用的備用金,才離開母親所在的病房。回到家,將昨晚沒來得及寫下的內容,接著補寫。09:59,收到侄子周磊短信:“大伯,奶奶現在身體好一些了嗎?”10:01,我給侄子周磊回音:“奶奶好多了,謝謝你關心!”10:20,二妹來電,說她和堂弟以及4個村幹部,一起到了中南醫院大門,問母親住在哪棟樓,哪一層,哪間病房,哪個床號。我告訴她,說等會兒,我過來與他們見麵。中午,我和堂弟,以及4個村幹部一起,請那位朋友吃完飯,村幹部將家鄉的土雞蛋、蜂蜜、茶油、菊花茶,一並送給了他。感謝他的大力幫助、扶持村裏農業發展。14:36,到單位處理一些事務:參加省委組織部對3名推選的副廳幹部考核,填報處長能力席位表,向財務室交近幾個月來的醫藥費報銷單據等。15:36,遇見單位主要領導,他客氣地問候母親住院的近況如何。16:57,收到短信天氣預報:“武漢今晚陰有陣雨,明天白天多雲有陣雨,南風2到3級,氣溫22至29度;明晚到後天陰有陣雨。注意飲食衛生,多食用冬瓜、絲瓜、苦瓜等。”在電梯碰見分管領導,他隻說了一聲,你上班來了。我說,幹部處通知我來交處長能力席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