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又一次犯了不可彌補的大錯!我和蕭然是老相識,是交心的摯友。他也知道我喜歡過夢芊,我害怕他看出什麼來,畢竟你和夢芊七分神似。我本想叫你別跟他說話,可是看你一路上話都不多,想著或許風趣的蕭然的能給你說一些稀奇的故事,讓你開心起來,你想去玩,我就讓你和他一起去玩,我自己也有一些店鋪的事情需要打理。沒想到,沒想到他竟然是斷情宮的人!我兩次讓心愛的女人身受冷凝丸之苦……”
斷情宮?紫雪是少卿的妹妹呀!
“少昊,少卿也是斷情宮的人!紫雪,就是那個用匕首抵著我的凶女人,喊少卿喊哥哥,喊蕭然喊師兄!”
少昊不可思議的看著我,眉目間的驚訝逐漸變成了恍然,似乎是在把記憶裏的東西串聯起來。半晌,眉目間升騰起讓人不敢直視的怒氣。
“啪”他的手一下子拍在門上,那木頭做的門頓時四下碎裂。他手中握著的木塊被捏成一把粉末,灑落在地麵。
“此仇不報,少昊難以苟活於人間!”
後來,每當我再回想起他這句誓言,都覺得這句話是相當矛盾的。你看吧,按照這個誓言,他要是不報仇就得去死,死了就更加報不了仇。那他這句誓言到底是要報仇還是不要報仇呢?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愛上了少桓,可他的臉卻頻頻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回憶起他用修長的手指勾起我的下巴,他猛地拉我入懷,他在我額頭上烙上的熾熱的吻,他彈奏廣陵止息時專注的神情,他在我追問那是什麼藥時促狹的笑容。我記起臨別時他竟然不來送我,卻給了我什麼三個錦囊。我很聽他的話,隻拆開了一個……
我緩緩抽出另外兩個信封,猶豫了一下,可還是打開了本該在臨州拆封的信,他既然欺騙我,我又為什麼要信任他!打開折疊的紙箋,信上的文字很少,可每個字都足以讓我百感交集。
“幽兒見字如晤,為夫念卿至深,隻恨不能在旁照拂。臨州城中有一事不得不向幽兒提及。少昊在臨州有一至交好友姓於,名蕭然。此人絕非善類,幽兒切切不可與之碰麵。為夫此番話莫要告知少昊,以免引起懷疑,切記。”
少桓,你早就知道了是嗎?可你忌憚少昊,不肯提醒他,隻盼著那蕭然害死他嗎?那你為何要提醒我,你是愛著我的是不是,是不是,你是關心我的,是關心我的!
我像要溺死的人糾緊一根稻草,卻不曾想我的自言自語盡數落入了窗外的少昊耳中。
“啪!”他一腳踹開門,就那樣立在門口,怔怔的看著我。夕陽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他的頭頂像是沐浴著金色的霞光。
“你愛他?”他的語音裏沒有激動,似乎隻是淡然。
“什麼是愛?”我也不知道我為何不肯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