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隻是選修了藝術和文學,但其他科目我偶爾也會去旁聽。
教小弟子藥理的靜文師兄似乎很愛講授男女那種藥。他潛心研究,將那方麵的藥按照適用人群分門別類:男女皆可用、男用、女用、畜生用,寫出了學術專著,詳細分辨了各種藥的藥性以及後續影響,想要發表在國內著名刊物上。他對自己的作品被發表很有信心,他說:“這年頭,學術文章都是互相抄襲,好不容易出來我這樣的純原創著作,編輯還不得感動死。”但結果是被退稿了,那刊物的編輯還威脅他說,再發小廣告就去告他性騷擾。師兄不由得感歎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分不清金子和黃銅。我就提醒他,用硝酸就可以分清。然後他就不準我去旁聽他的課了。
這個穀裏除了我都是男弟子,所以我覺得過一個“女生節”是非常有必要的。我剛一提出來,師兄們就說,那也要過“男生節”。我頓時就感念我前世的男生朋友們是多麼大度,無私地幫女生過節,比這個時代的男性實在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聽明遠說,小軒軒的武功非常好,還時常去江湖行走行走。於是我就纏著他打聽斷情宮的故事。可是逸軒冷著臉說:“你既然已經毒解了,就不要再去招惹他們。否則他們發現你的毒解了,定要來找我們玲瓏穀的麻煩。”
“師兄這話可就不對了,幽兒雖對江湖之事不了解,可也能猜到,以毒藥來脅迫人做事定不是名門正派所為。如此陰險狡詐的門派,不正是我輩得而誅之的對象嗎?”
“誰告訴你玲瓏穀就是名門正派了?我們隻是隱居山林的門派,修身養性就好。江湖魚龍混雜,斷情宮那等陰險門派少招惹為妙。”小軒軒還是那麼冷著臉。
“那敢問師兄學得的武功要到什麼地方用呢?”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苦衷,可師兄不想悠兒出去冒險。”小軒軒深深的看著我,眸子是黑色的。後來,當我看到血紅眸子的小軒軒時,我突然就記起了他說這句話時深深的眼眸。
我依舊每天練琴,讀書,和師兄弟玩耍。現在我已經能變換十二套指法了,可是少桓卻不會再給我彈奏廣陵止息。當我第一次在琴室用好十二套指法的時候,我突然很想很想去看看少桓。半年不見,他會不會找我找的很心焦?
我溜回我自己的房間,偷偷收拾包裹,準備出穀回京城。錢、男人衣服這都必不可少。可我哪兒來的男人衣服呢,是不錯,可以用錢買,可是我出穀的時候穿什麼呀?穀裏就我一個女弟子,看門的師兄一眼就能認出我來。我得扮成穀中其他男弟子的模樣。
穀中弟子這麼多,我找一件男弟子的衣服穿上,再抹點鍋灰就成。要誰的衣服比較好呀,我仔細一琢磨,嗯,就要明遠的,那家夥個子也不高,他的衣服我湊合能穿,大不了出穀再買合身的。
要怎麼弄到他的衣服呢?雖說我時常在廚房施展空空妙手,可我還是認為:偷不是上上策,騙比偷要高級。我決定延緩出逃,先去騙一件衣服。
拿著他最最喜愛的《戰國策》,我就跑去請教明遠師兄了。
師兄一看見我,一對眼睛就睜得特別大:“你竟然來請教問題了?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啊!”
我往他身邊一坐,湊近了就嬌聲討好他:“師兄啊,你怎麼這麼說悠兒!悠兒洗心革麵重新做人,決定要好好跟著師兄學習韜略,立誌要成為神州第一謀士呢!”說著還眨眨眼賣賣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