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話還沒說完,回月齋的青青和阿蒙就飛了過來朝逸軒攻去。逸軒猝不及防被覷得空子,盈盈姐便趁這個機會給我解了穴。
青青姐和阿蒙姐見我無事,便都退出戰局。
“悠兒”,逸軒手握長劍,獨自立在風中顯得有些蕭索落寞,“若是我有一天重傷,你也會這般對我嗎?”
我堅定地點了點頭:“你們都是我的親人,是對我很重要的人。”
他無奈一笑道:“有少昊在,他死不了,你沒必要一定跟去京城。悠兒,你是舍不得京城吧……”
舍不得京城……又是一次回月齋和玲瓏穀的選擇……不,其實是慕容凜、銀魅和玲瓏穀的選擇……
我點點頭回答說:“是的,我舍不得京城。我在這裏住了好些年,誰喜歡背井離鄉呢?替我跟明遠師兄還有靜文師兄他們問個好,已經就說等時局安定下來,悠兒會回去看他們。”
交代完這些,我便轉身隨著回月齋的隊伍離去,不去管逸軒憂傷的眼眸,不去管他“誰喜歡背井離鄉”的喃喃自語。我不敢回頭看,也許是不願見到憂傷的人,也許是不想承認他的情意……
少昊隻用了兩日就趕了回來,還帶著依靈兒一起。我純是醫藥的門外漢,完全幫不上忙。而慕容凜不知為何一直沒出現,我從回來就沒見過他。
無奈,寂寞無聊,我便越來越喜歡在一品居喝茶,小酌一口,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欣賞著琴女的琴聲。有時也會有說書的先生過來,給公子哥兒們講上一些市井江湖的段子,甚至還有關於辰軒的傳聞,我也照樣能聽得怡然自得。
“啪”,說書先生的驚堂木往桌子上一拍,開始了今天的故事:“上回說到斷情宮的殘冰仙子將銀魅打傷,自己也命不久矣。殘冰仙子可算是為名門正派立了大功,好好懲戒了銀魅那個大魔頭。銀魅和辰軒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竟敢孤身去清虛山窺探。我們這麼多英雄好漢,怎麼會放任他二人逍遙自在呢?”
我輕輕抿了口茶,心中不屑。名門正派麼?不下戰書,以多勝少,欺負傷重的銀魅。嗬,日月昭昭,天地茫茫。究竟誰才是魔頭!可笑的是,名門正派竟讓姐姐做代表來跟銀魅決鬥。他們恐怕沒人能想到,這隻是姐姐要解決私人恩怨,果真是大大嘲諷了這些自詡為衛道士的白癡!隻可惜姐姐,芳魂一縷。而我,竟不能站在姐姐或銀魅的任何一邊……可歎可歎,問世間情為何物!
“尤公子,別來無恙?”
我一抬頭,發現自己旁邊坐著的是位老故知。淡淡一笑,我櫻唇微啟道:“尤悠還是那個落拓相,王子依舊是神采奕奕。”
鷹眼給自己倒了杯茶,漫不經心地說:“尤公子好閑心,怎麼沒和清郡王一同出來?”
“江湖之事,王爺他素來不關心,在下卻喜歡聽說書找樂子。倒是王子,不去張羅締結盟約的事,怎麼有興致來這裏打發時間?”
他意味深長盯住我道:“本王也喜歡聽你們中原的江湖故事。”
“嗯”,我微微頷首,“那就專心聽書。”
“……話說他二人平日裏為非作歹,飛揚跋扈,這次終於被逼入絕境。辰軒的邪術愈發猛烈,‘嘣’,他的琴弦卻突然斷裂了。”說書人說道這裏故意停了下來,眼睛環視全場,悄聲問道:“大家猜是為什麼?”
人群中有人喊道:“上天顯靈,懲罰凶徒!”
“白癡!”一個略顯稚嫩的女生鄙棄地說著。
“嘿”,之前那位公子站起身來,伸出手想要推那個女孩,卻被女孩輕巧避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