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他這一拋是用了巧力化解了下落的力道,可我已經沒有功夫去琢磨武學的精義了,因為我看著他慢慢走到床邊的高大身影,小心髒早就“撲通”狂跳了。
我猜他會吻我,可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有其他打算,而我心裏一點主意都沒有……對了,這是不是傳說中的“開房”啊……
我緊張的閉上眼睛,雙手緊緊抓住被單。
奇怪的是,沒有擁抱,也沒有吻,隻聽得慕容凜“吱呀”一聲坐到了我床頭,莫名其妙地悲歎道:“辰兒,如今你身染瘟疫,為夫該怎生是好。郎中都不敢治你的病,若是能救得你的性命,哪怕讓為夫能以命換命都行……”
我聽得一頭霧水,猛地睜開眼睛,看見慕容凜正衝我使眼色。
門外傳來一片嘈雜的聲音,蒙狄語混雜著漢語,老人咳嗽聲、孩子哭泣聲響成一片。恐怕出了點事,我連忙閉上眼。沒想到剛閉上眼就聽得“哐”的一聲,顯然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通通給老子出來,軍爺要尋查從中原叛逃出關的賊人!”
我睜開眼,不住的咳嗽,又使了點幻術,使得自己咳出血來。
一眾穿著雁門關守關將士衣服的兵卒氣勢洶洶地揪起慕容凜,拿著一幅畫厲聲問道:“見沒見過這個人!”
我眼角餘光瞥到了那幅畫,畫上赫然是我的男子扮相。幸好自己揭掉了人皮麵具啊,真是好笑,通緝令上的壓根不是我的真容嘛。
慕容凜裝成一般的膽小公子哥兒的樣子,唯唯諾諾地說道:“各……各位軍爺,在下實……實在不曾見過畫中男子。”
有個士兵破口大罵道:“窮秀才最是煩人,直接說‘沒見過’不就行了嗎?囉囉嗦嗦的!”
領頭的士官的目光望向我,我半睜著眼,做出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時不時還咳出血來。
“走走走,真他.媽晦氣!死癆病鬼!”一眾人哄了出去。慕容凜還坐在我床頭各種七扯八拉,長籲短歎。
我聽他越扯越離譜,什麼“生則同衾死則同穴”啦,什麼“畫眉深淺入時無”啦,什麼“床第之歡,琴瑟相和”啦……我實在忍無可忍了,從床上跳了起來,恨聲罵道:“你比銀魅還煩人!”
慕容凜樂得哈哈大笑,這時一個想法冒上了我的心頭。我朝他的俊臉緩緩伸出手去,他似乎很是驚訝,不過還是好整以暇地看著我樂。
我的手掌撫上他的俊臉,輕輕摩挲,滑動到耳際。慕容凜的眼神開始變得熾熱,可我卻沒心思顧及那麼多,猛地一用力,開始撕扯他的臉皮。
“你做什麼!”慕容凜嚇了一跳,隻被我扯了一下,就立馬閃開。
我皺皺眉頭說:“最近你很反常啊,我懷疑是銀魅假扮你的。”
慕容凜哭笑不得地說道:“什麼?銀魅假扮我,那您能告訴我我是誰嗎?”
我想了想說:“銀魅。”
他哈哈一樂道:“銀魅假扮銀魅?”
呃……這是怎麼回事?
好吧,我二了,說錯話了。“呃,不是‘銀魅假扮你的’,而是‘你是銀魅假扮的’。”我尷尬地糾正道。
他眉頭一皺,沉聲道:“所以你最近這麼開心,都是隻有銀魅能帶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