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陳爵爺施以援手,陳爵爺放心,隻要寬限一些時日,延玉一定把錢還上!”張延玉朝著朝著陳應施禮。
陳應道:“你怎麼會借俞正陽的錢?難道不知道這是一個無底洞嗎?”
“哎!”一聲歎息,流露出張延玉深深的無奈。“是家父借的錢,父債子償,俞正陽做得也沒什麼錯。”
“令尊是?”
“回爵爺,家父乃前朝四門學直講,現國子學書學博士。”
看著陳應似乎不太明白,張延玉向陳應解釋起來。這個四門學,可不是後世意義上的學,而是與國子、太學共隸書於國子監的三學之一,國子學與太學並立為最高學府,而四門學則是專門培養皇族子弟的皇室學堂。直講,就是教導皇室子弟的教授。而且張文琮品階還不低,屬於從六品京官。
“原來張兄還是官宦之後!”
“什麼官宦之後,還不是窮困潦倒而。”
“張兄府上出了重大意外?”
張延玉搖搖頭。
陳應就非常奇怪,雖然大唐的官員俸祿無法與宋朝相提並論,不過在古代也是非常可觀的。以陳應目前的官職,他是正五品,可以領俸料一百八十石,俸錢約四萬三千錢,還有役錢六萬錢加上六十畝職田,一年的收入約合後世人民幣六十萬左右。
當然,身為六品官的張文琮收入要低點,不過一年的俸祿也相當三十三萬人民幣左右。這樣的收入,雖然不敢大富大貴,至少衣食無憂。
經過張延玉解釋,陳應總算明白了這是怎麼回事。
原來,武德元年九月的時候,張文琮寫了一首詩“標名資上善,流派表靈長。地圖羅四瀆,文載五潢。方流涵玉潤,圓折動珠光。獨有蒙園吏,棲偃玩濠梁。”不知道怎麼了這首居然傳到李淵的耳朵中,
李淵非常喜歡這首詩,當時就賞賜張文琮六刀上好的宣紙,還有徽墨。這一下麻煩來了,張文琮是一個非常純粹的人,他喜歡寫字,筆不釋手。每無論刮風下雨,都要寫完至少一刀紙。
原來他用黃麻紙寫字和鬆墨寫字,張家倒還勉強供應得起。可是自從用了李淵賞賜的宣紙和徽墨,張文琮就一下子迷戀上了宣紙和徽墨,他非宣紙不用,也非徽墨不寫,可是無論宣紙,還是徽墨,在這個時代,都屬於奢侈品。
剛剛開始,張延玉的母親為了滿足張文琮的需要,隻要從牙縫裏擠點錢給張文琮買紙墨,可是現在一刀宣紙需要一千三百錢,張文琮一就會用光。原本清貧的張家在短短一個月間就被張文琮寫字寫光了。
無奈之下,張延玉的母親就將嫁妝該變賣的就變賣,可是仍然無法填補張文琮留下的窟窿,可是家裏隻有沒有宣紙張文琮就會發脾氣,張延為了滿足其父張文琮寫字的需要,隻要向俞正陽借錢。
然而高利貸這個東西,不碰還好,隻上碰上就會家破人亡。張延玉哪裏有錢去還給俞正陽,隻要東躲西藏。
聽到張延玉的訴,陳應甚是無語。他想過張延玉或是因為家中有人生病或是因為爛賭,卻實在沒有想到張延玉居然是為了給他父親買宣紙而借高利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