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是殘酷的,然而似乎是上給人們開了一個致命的玩笑。越是視死如歸的人,在戰場上越是不會死,越是怕死的人,越是會死。麵對唐軍騎兵如癡如狂視死如歸的進攻,突厥士兵和梁軍士兵無不心驚膽寒。
阿史那意珍此時發現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他嚴重低估了唐軍的實力,這個新生不足一年的大唐,絕對和隋朝不能同日而語。
大唐如此強悍,與大唐開戰實為不智。
站在靈州城牆上的楊則,興奮的大吼:“佑大唐,得此良將,誠大喜事也,經此一役,戮盡此輩,陳總管無敵之威名遠揚萬裏,隻要陳總管將旗立在這裏,靈州無胡虜敢犯!”
陳應率領唐軍騎兵繼續尾隨突厥和梁國潰兵追擊。突然前方雪原上出現數百名突厥士兵,這些突厥士兵眼見唐軍攻勢如潮,勢不可擋,自覺的下馬投降。
望著這一幕,張士貴道:“總管,現在怎麼辦?”
“怎麼辦?”陳應也非常為難了。在這個時候,如果收降俘虜,勢必要分出兵力,可是他手中隻有四千餘兵馬,現在傷兵數百人,已經退出戰鬥。能戰之兵不足三千八百人。陳應既不想平白無故的放掉這些降兵,也沒有精力也沒有精力派出人看管他們。可是陳應也不想這樣放過他們。
就在這時,陳應臉上浮現一抹詭異的笑容:“在地上畫一個圈,告訴他們,隻要敢出圈者死!”
“總管這是要畫地為牢?”張士貴當然知道這個典故,相傳在很久之前的社會裏,人們都很自律,道德高尚,如果有人犯了錯誤,就在地上畫個圈把他限製住以示懲罰,即使這樣,哪怕他身邊空無一人,他也決不會提前走出圈子半步相傳上古時刑律寬緩,在地上畫圈,令罪人立圈中以示懲罰,如後代的牢獄。
陳應不可置否的點點頭。
張士貴道:“這些突厥人畏威而不畏德,指望他們自律,無疑是對牛彈琴。”
“哼,他們要是敢跑更好!”陳應道:“殺俘不祥,本總管若是殺俘,少不得要被朝中禦史彈劾,就在地上畫一個圈,隻要他們跑出圈外,本總管再把他們殺了,禦史言官也無話可!”
麵前出現數百的突厥人或梁國士兵跪在地上投降。
於是幾名唐軍士兵翻身下馬,既不收繳降兵們的兵刃,也不對他們進行捆綁,直接拿鉤鐮槍在地上劃一個大圈。
“越此線者死!”
這五個字分別是唐言和突厥語對眾降兵一遍。陳應率部經過突厥降兵的時候,會把他們的戰馬收走,唐軍需要戰馬替換,否則騎兵衝鋒無法保持馬力的持久。當然沒有馬,就算讓他們跑,他們也跑不快。
然後唐軍士兵就繼續上馬追擊突厥潰兵。可是身處圈子裏的突厥降兵麵麵相視,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跑吧?”
然而,卻沒有人敢提意!於是戰場上出現了異常詭異的一幕,從空上黃土高原上,不遠處就畫著一個或大或的雪圈,雪圈裏或跪或坐著或多或少的突厥人,或梁軍士兵。哪怕沒有一個唐軍士兵看守,他們依舊不敢踏出圈外一步。
他們都像傻子一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這也不是突厥人或梁軍士兵們膽懦弱,實在是槍騎團衝鋒帶給他們的震撼實在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