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楊則提出突厥人將來會進攻新興建的鐵坊,陳應根本不擔心。有道是一招鮮,吃遍。用鉤鐮槍、高橋馬鞍、雙邊馬鐙組成密集的槍騎兵陣,根本不怕跟突厥人野戰,隻要給陳應三五個月時間,陳應相信他完全有實力組織三五千槍騎兵。
要知道在波蘭國曆史上,翼騎兵保持的最高記錄也不過六千餘人。然而就是這六千餘騎卻將韃靼蒙古突騎兵和條頓騎士揍得滿地找牙。對於戰鬥力並不算特別強的突厥人,陳應很自信,若是突厥人不知死活,他不介意成為大唐的滅突厥英雄,搶過李靖的風頭。
然而,楊則所的另外一個問題,卻讓陳應頭疼不已。隻需要李淵或兵部一紙令書,陳應就得乖乖走人。無論是開采的煤礦也好,鐵礦也罷,那怕是將來建成的高爐,隻能便宜其他人。在這個時候不比後世,沒有權勢的庇護,就是一座金山,同樣保不住。隻要自己離開靈州,這些產業很快就會被人吃得渣都不剩。
怎麼解決這個問題,讓陳應一時間一籌莫展。
看著陳應沉默不語,楊則還以為自己服了陳應。便興衝衝的道:“陳總管,那個什麼高……高爐,以下官看就挨著總管府修建吧,下官這就動員百姓進行搬遷!”
“楊長史,此事暫時不急!”陳應想了想,既然是如此情況,做了以後很可能會給其他人做嫁人,陳應就不著急修建。
陳應不是聖人,也不是無私之人。他不想將自己的一番心血便宜某些王八蛋。暫且看看朝廷的風向,如果朝廷讓自己離開靈州,調回關中,那高爐煉鋼之議,就無限期擱置,將來返回長安後,在自己封地修建鋼鐵,哪怕當地沒有鐵礦、沒有煤炭,也可以采取運輸的方式,進行修建。這樣以來,反而可以養活一支龐大的運輸大軍,弄不好他就可以趁機成立,類似於後世漕幫一樣的組織,控製陸路運輸。
想到這裏,陳應道:“如今寒地凍,讓百姓搬遷,多有不便。不如等氣轉暖之後,再進行商議!”
……
返回總管府官衙,陳應一臉鬱悶。如今他並沒有開府建衙的資格,也沒有參謀團隊,一人智短的窘迫局麵,開始突顯。
望著陳應在節堂主座上坐著長籲短歎。親衛折衝府果毅副尉劉統悄悄打量著陳應。陳應的年齡不大,原本皮膚白皙、細嫩,看上去又比實際年齡更,更像一個半大的孩子。然而二個多月的朔風洗滌,陳應已經變了。
他變黑了。
當然其實不黑,而是皮膚上逞現一種麥色,這更加顯示英氣逼人。陳應身上散發出一種強大的上位者氣勢,讓劉統不敢直視。
所謂的上位者氣勢,出來玄而又玄,其實穿了,上位者氣勢,就是自信。與突厥連續四戰全勝,不僅僅讓右衛率全軍將士士氣大振,同樣也打出了陳應的自信心。如果以前,讓他率領右衛率四千八百餘名將士進攻上萬突厥軍隊,陳應除非萬得已,否則絕對不會去這麼做。
可是現在,陳應根本不會遲疑,別上萬,就算是數萬、十萬突厥軍隊,陳應也有膽量與突厥人一較長短。
以陳應的軍功和地位,很容易給人產生一種錯覺。要陳應也真是時運不濟,如果他早出生二十年,不哪怕十年,下三十六路反王、七十二路塵煙,未必沒有他的一席之地。僅憑連續四勝突厥,就足以稱孤道寡。
然而非常可惜,如今下局勢漸漸明朗,梁國皇帝沈法興、吳國皇帝李子通都是誌大才疏之輩,而江南梁國皇帝蕭銑進取不足,江南杜伏威雖然有實力統一江南,形成割據,事實上他同樣也是優柔寡斷。如今有望奪取下的不過是河北竇建德、中原王世充和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