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束手就擒(1 / 2)

李道宗雖然與褚遂良二人唱名而入靈州軍大營,麵對靈州軍將士的指指點點,李道宗表麵上不動聲色,內心裏其實還有非常不滿,泥土還有三分性,何況還是一個人?

“秘書省校書郎、靈州撫慰使褚遂良,請見大將軍!”褚遂良卻把肺都要氣炸了,這幾個字幾乎都是咬著牙齒吼出網

很快他就吼不出來了,自營門拒馬前到中軍大營的距離足足有三千步,唱名就是三步一頓,五步一停,也就是每走五步,就要把自己人姓名官職唱一遍。二人幾乎都需要唱出五六百遍。

有道是,沒有對比就傷害。

慢慢的褚遂良的心態,刹那間就平衡了。

“略陽郡公、靈武軍、定遠軍觀軍容宣慰處置使李道宗,請見大將軍!”李道宗每唱名一次,足足需要唱出二十六個字,也就是從拒馬前到中軍大帳,他需要連續不停的一萬五千多字。

事實上,李道宗了不足三百遍的時候,嗓子已經開始冒煙了。

“秘書省校書郎、靈州撫慰使褚遂良,請見大將軍。”而褚遂良卻隻有十九個字,同樣的唱名次數,足足比李道宗少了兩千餘字。

李道宗已經記不清這一句話他喊了多少次,他的喉嚨裏已經快要冒出火了。

褚遂良也沒有好到哪裏處,他嘴裏喊著,臉上感覺火拉拉的。心裏卻道:“殺人不過頭點地,今日之辱,他日必報。”

突然,褚遂良道:“忍不住了!”

看出褚遂良心中的怨恨,李道宗低聲對他道:“忍不住也要忍著。”著李道宗朝褚遂良使一個眼色,褚遂良扭頭一看,頓時嚇得魂飛魄散。

原來,剛剛開始因為寨牆的遮擋,褚遂良還沒有看清楚。此時靈州軍軍營寨牆內側,有一道莫約一丈八尺餘寬的壕溝,這種內壕溝距離寨牆不過八尺,是防止敵人偷襲的時候,隻要是敵人攻破這種寨牆,因為壕溝的阻擋,一會半會也衝不進大營。

然而此時壕溝前卻堆滿密密麻麻的屍體,而且全是無頭的屍體。

這個時候,褚遂良這才回想起關於陳應的傳聞,陳應喜歡以首級壘京觀誇功。這些無頭的屍體的首級,肯定被陳應拿去壘京觀了。

褚遂良的猜測不錯,靈州軍中軍大帳前的巨大空地上,此時堆三個人頭京觀,不過這些首級全部用生石灰醃製了,不過每一顆頭顱都露出惶恐,駭然猙獰的神情。

陳應原本也想直接用鮮血淋漓的首級壘成京觀,然而此時氣炎熱,唯恐滋生瘟疫,隻要用生石灰先醃製首級,再壘成京觀。

不過,這樣以來,威懾效果卻差了不止一籌。

褚遂良雖然出身名門,但是一直都是溫室裏的花朵,哪裏見過這等場景,頓時嚇得手腳發軟,聲音都開始失真了。

原本褚遂良對陳應要求他們唱名而入還非常憤怒,然而此時看到這座巨大的京觀,他心中的憤怒之火,慢慢的熄滅了,他心中隻剩下恐懼和後怕。

中軍大營,眾靈州武將領和陳應一樣,冷著眼打量著李道宗和褚遂良。

看著兄長被如此折辱,李道貞凶巴巴的望著陳應道:“你,怎麼這麼欺負人?”

“欺負人?”陳應眉頭皺起,暗暗壓抑心中的怒火:“這就是你們李家的道理嗎?他們是來幹什麼的,你應該清楚吧?無罪而殺我,還不允許我發發牢騷?”

聽到這話,李道貞糾結起來,好半,她低聲道:“家兄也是奉命行事,你莫要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