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下出手也忒沒輕沒重了!”裴寂一臉漠然的對元隨道:“吩咐帳房,取一百貫錢給郭大郎,算作湯藥費!”
郭春旺聞大喜,似乎沒有在意被裴寂門人痛毆一頓,就連手指骨也被掰斷,而是千恩萬謝的離去。
裴律師不解裴寂為何要給郭春旺一百貫錢,裴寂笑道:“一百貫在劉文靜身邊埋一顆釘子,貴嗎?”
裴律師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裴元福去而複返。不過這一次他手裏拿著一個紫色的漆盒。裴元福將漆盒遞到裴寂手中,裴寂並沒有打開,而是淡淡的問道:“坊間有傳陳應是陳叔寶的兒子,這件事查實了嗎?”
裴元福躬身道:“回稟令公,門下曾專門收買了陳叔達的門客,從陳叔達的門客中得知,陳應並非出身吳興陳氏。”
裴寂道:“那正如傳言,陳應出身洛陽陳氏?還是潁川陳氏?
“皆不是!”裴元福搖搖頭道:“陳應其實出身關中。”
裴寂驚訝的道:“那他是京兆陳氏?”
裴元福道:“其實,陳應本不姓陳,他應該姓侯莫陳?”
裴寂歎了口氣道:“這麼,陳應也是名門之後?那侯莫陳崇是?”
裴元福點點頭道:“侯莫陳崇是陳應的祖父,陳應其父乃侯莫陳崇之嫡長子,上柱國、梁國公大司馬侯莫陳芮,侯莫陳芮有五子,長子庶出,早夭。其子善仁,三子善信,四子善治,五子善時,大業三年,陳芮因事獲罪,被楊廣流配嶺南,時五子善時三歲,體弱多病。侯莫陳芮擔心幼子不堪遙途顛簸,故而行賄徒監事官,送至舅父楊積善家中撫育。大業九年,楊玄感之亂,楊積善卷入,後兵敗自殺。侯莫陳善時被左光祿大夫蘇威從贖出,更名陳應,其子蘇護收為侍墨書童!”
裴寂緊鎖眉頭道:“侯莫陳,侯莫陳!”
……
殺戮。在朔州的每個地方如雷霆一般的降臨。由於李建成率領徐世績、魏征等猛攻澮州,吸引了突厥和劉武周的絕大部分精力。靈武左軍、靈武右軍、定遠軍中十七個折衝府近三萬人馬,以每折衝府為一支單獨的作戰部隊,向各郡縣、村鎮,向著每一個擁有突厥人或劉武周的興軍侵襲的地方,挺進掃蕩,擋在道路前麵的人,都遭到了陳應無情的殺戮。往往是弓箭漫射,繼以戰馬直撞。
劉武周在沒有原本的兵馬不過一萬四千餘人,隨著攻破太原,劉武周的部隊也快速的膨脹。這些打著劉武周旗號地軍隊,其實不過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在朔州本部的突厥軍隊,其實也大都是突厥的老弱病殘。
無論劉武周的興軍也好,還是突厥人也罷。他們的抵抗都是微弱的,雖然偶然有一些突厥人拚死反抗,但是實力對比實在是差地遠。
特別是定遠軍這支新鑄利劍,在河東大地上開始第一次淬礪。各地漢人百姓都不同程度的遭到的虐待屠殺。這讓陳應對於殘酷,也沒有絲毫的猶豫。
以殺止殺,以血還血,反而能激作為一個整體的民族意識。這些都是自然而然會生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