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聽著透過雨幕傳過來殺喊聲,陳應眯著眼睛,望著雨幕中尉遲恭的將旗,他甚至有一種非常荒謬的網他居然會和大唐的門神對決沙場,此時的陳應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雨勢初歇,視線更加開闊。
葦澤關依舊血戰正酣。
這其實是好消息,隻要可以趕在葦澤關城破之前抵達,就證明此時還不晚。
唯一遺憾的,莫過於地麵被雨水侵泡得鬆軟濕滑,在騎兵衝鋒的時候,速度會受到一定程度的影響。
凡事皆有利弊,氣對定遠軍第六折衝府而言是不利的。同時也是非常有利的,這話起來有些矛盾,事實上卻一點兒也不矛盾。因為雨,尉遲恭所部沒有辦法使用弓弩,而弩陣恰恰是翼騎兵的最大克星之一。
陳應從來沒有以為,他剽竊波蘭的翼騎兵,可以縱橫下,所向披靡。弩陣、三疊陣、或是陌刀陣,都是翼騎兵的克星。
尉遲恭還真看得起他,居然帶著八千餘人列陣而戰。陳應憂心重重的打量著對麵興軍的軍隊,僅僅打量了一眼,陳應懸著的心就放進肚子裏。尉遲恭並沒有攜帶長槍兵,長槍兵是一種非常廉價的兵種,通常都是以炮灰部隊才會裝備長槍。
尉遲恭是劉武周的嫡係大將,裝備自然是極好的。為了阻擊有可能出現的唐軍大部隊,尉遲恭率領了三千精銳的甲士戈矛手,三千刀盾兵,還有兩千餘名騎兵。除了戈矛手對鉤鐮槍騎兵擁有較大的威脅之外,其他兵種都不足為慮。
陳應認真的尋找著尉遲恭所部的漏洞,此時,陳應真想放聲大笑。尉遲恭的功夫已出神入化,即使放在名將如雲,良謀如雨的隋末唐初,尉遲恭也可以排在前二十之內。不過他帶兵的本領卻很稀鬆平常,居然還想著以騎對騎。
如果尉遲恭將他麾下的三千甲士戈矛手組成密集的長兵陣,陳應還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如果尉遲恭將戈矛甲士與刀盾兵配合組成防線,陳應同樣也會一籌莫展。
然而尉遲恭卻選擇以騎兵在前,盾牌手其後,戈矛手居後這樣的排兵布陣方式。
事實上,尉遲恭絕對不像陳應想象得那樣不堪。尉遲恭有尉遲恭自己的想法,眼前這一支唐軍騎兵,不足兩千人馬。但是裝備太好了,清一色精鋼鐵甲,高大的戰馬,特別是居然是三四千匹戰馬。
如果以戈矛手阻擋在前麵,這支唐軍騎兵部隊隻要接觸之下,折損最大的還是戰馬,尉遲恭已經將陳應這支槍騎兵,算作自己的囊中之物。折損一匹戰馬,他也會心疼的,最好的辦法還是,以騎對騎,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斬其敵將,降其兵。
就在陳應還沒有發起進攻的時候,尉遲恭已經催動戰馬,向陳應所部發動了攻擊,尉遲恭不是無的放矢,他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定遠軍第六折衝府領兵大將陳應。
“進擊!”隨著尉遲恭的命令下達。
尉遲恭率領兩千餘興軍騎兵,朝著陳應衝來。
陳應快笑破了肚皮,在尉遲恭的麵前,定遠軍第六折衝府所有將士,也包括他自己在內連支撐尉遲恭一個回合的人都沒有。偏偏翼騎兵還有一個巨大的優勢,那就是可以克製對方的武功。
然而剛剛交手,陳應就發現他自己錯,而且錯得離譜。
要以往定遠軍第六折衝府的戰鬥中,往往戰損出現在第一排,隻要第一排將士疲憊或陣亡之後,後麵的騎兵才替補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