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不納陳卿之計!”李建成仰長歎,當初如果李建成聽從了陳應的計策,無論是死保陳應留在靈州,或者一力促成楊則為靈州總管,無論采取什麼辦法,都不會如此被動。
李道貞在靈州的成就越大,對李建成而言,威脅也就越大。正所謂忠誠就是背叛的籌碼不夠,當然所謂的人心所向,也是因為有了足夠的利益誘引。一千萬斤鋼鐵,甚至可能達一千五百萬斤鋼鐵,一旦投入市場,無論是哪一方麵,對於大唐而言,都有百利而僅有一害。因為李世民拿著這些鋼鐵,可以武裝部隊,也可以半買半送送給百姓。
在這個時代,鋼鐵產能有限,大部分鋼鐵資源都利用在軍事領域,農民生活工具,如鋤頭、刀斧或者是犁子,都是鐵質或木質的,鋼質工具,十不足一。一旦這些輕便質優的鋼鐵進入千家萬戶,傻子也知道這些樸實的百姓會感激誰,在那個情況下,那才是真正的人心所向。
可是,什麼都晚了。李道貞在靈州已經形成了氣候。就算李建成想動她,李世民也不會坐視不理,弄不好在征討王世充之前,大唐先來一輪勢力洗牌。
王珪一臉為難的走到李建成身邊,遲疑了片刻道:“太子殿下,這件事情怕是麻煩,秦王得到這樣海量的物資和財富,不好辦啊。”
“不好辦也得辦!”李建成還沒有決斷,魏征出聲道:“此事宜早不宜遲,真等秦王得到這些物資和財富,我們就會全局被動。這件事殿下不妨全局交給裴司令去做,他一定會妥善處理的!”
李建成點點頭:“如此也好!”
“太子殿下,李道宗是李道宗,李道貞是李道貞,不能一概而論!”
李建成明知故問道:“陳卿,你這是什麼意思?”
突然,李建成突然想起李道貞肚子裏有了陳應的孩子,臉色一沉,從鼻腔哼了一聲轉過身子,背對陳應不理他。
陳應摸著鼻子訕訕的笑著。
魏征恍然大悟道:“陳賓客的意思是,白城縣主的這些產業名義上掌握在她的手裏,實際上掌握在陳賓客手中?”
王珪和李建成聞言,眼睛不禁陡然一亮。
靈州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不算鋼鐵產量,就是那一將超過二百石的鹽,就是一筆龐大的財富,一斤鹽在中原也要賣三十錢,靈州一的產量就是二百餘石,兩萬多斤,這就相當於創造了六百多貫錢的錢,一年下來就是二十二萬貫的財富。
陳應啞然失笑道:“魏洗馬所言雖未中,亦不遠矣!”
李建成轉怒為喜,急切的望著陳應道:“這些產業雖然是李道貞的,但是陳某可以服她,將這些戰略物資,以半價的價格賣給太子殿下。”
李建成心中雖然多少有點失望,不過卻知道這已經是陳應最大的讓步了。官鹽的價格是三十錢每斤,一石三貫三至三貫六百錢不等,如果是半價,那就相當李道貞根本就沒有賺多少錢。
不過,李建成不懂經濟,根本不知道科學乃是第一生產力。陳應從裴矩的隻言片語中,已經發現李道貞在使用石炭平底鍋煮鹽。
在靈州的時候,陳應就發現靈州原本的鹽池生產方式極為落後。不過靈州由於氣候惡劣,風沙大,又沒有直接曬鹽的然條件,所以就將製鹽的工藝進行了少許的優化,同樣采取分離、研磨、攪拌、解析、蒸煮等方式,不過在細微緩解,大量采取了機械。鑄造而成的鐵鍋,口徑很大,一次性可以裝上千斤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