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應的心情非常不好。他是一個後世之人,除非是戰場雙方,你死我殺的浴血戰鬥,事實上,陳應既不嗜血也不好殺。可是看到金礦的工人時,陳應一下子都起了殺心。
崤山金礦三千餘名工人,不過這些工人在元月如此寒冷的氣中,連一個禦寒的衣服都沒有,僅僅一個冬就凍死、累死了將近三百人。
三百條人命,或許在某些大人物眼。隻不過是螻蟻與草芥,然而陳應卻殺意滔,當了解到這個情況的時候,原本他還想放王玄瓊麾下一些生路,可是現在陳應非常想砍光這些人的腦袋,壘成京觀。
金礦棚戶區此時響起了此起彼伏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陳應非常痛快的就把金礦裏的一百多名工礦管理交給了礦工處置。這些礦工平時承擔著繁重的高強度體力勞動,這些管事們對礦山的態度非常惡劣,不僅克扣王玄瓊配發給礦山的口糧與衣物,還經常變著法子的去折磨礦山。
這些管事的頭頭是一個肥胖如豬的大胖子黃俊貴,黃俊貴特別喜歡喝酒,偏偏這個五大三粗的大胖子,是一個非常懼內的人。隻要在家裏受點氣,他都來到礦上發泄給礦工,看哪個礦工不順眼,就是一頓鞭狠抽,據這些礦山反應,僅僅這個月這過了不過十幾,黃俊貴就打死了七個礦工。
礦山上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漸漸的弱了,陳應哪怕不問也知道了這些礦工們已經處理完了這些讓他們非常痛恨的管事。
在這個時候,礦工們自發的圍在陳應身前,紛紛衝陳應磕頭。
陳應看到這一幕,莫名的心酸。站在那塊高大的石頭上,陳應大聲高呼:“諸位兄弟們!我是長安派出來的冠軍大將軍陳應,現在率領大軍來到這裏就是為了解救各位!現在你們自由了!往後不再是奴隸,你們將會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理想、自己的未來!隻要大家跟著我們一起奮鬥!”
……
對於工礦的管理,陳應比較得得心應手。陳應先是處理掉了這些惱人的管事,然後把權力下放到工人階級,讓他們自己選舉出自己的各自的領導。為了圖省事,陳應直接把金礦管理層分為四個級別。最高級為經理,經理有兩個副手,分別掌握財物和人事,然後再設六個坑道的大隊長,每個大隊長下轄十數個隊。隊長直接管理個人。
當陳應宣布,在他們原來的夥食標準基本上,他們每一個工匠每的糧食定量是每人三升,每個月不低於三次吃肉,每次不得少於每人半斤標準。當然,最重要的是,陳應給他們開工錢,當然這個工錢的數量肯定不高,不過卻是比種地要多。就按照陳應府府邸上的標準,普通礦工每月一貫錢,隊長一貫兩百錢。大隊長一貫五百錢。至於副經理則兩貫,而經理則三貫錢。
雖然一貫錢不多,卻可以買十石糧食。幾乎是他們一個吃上一年,哪怕最普通的礦工一年也可以收入一百餘貫。
聽到陳應的這個決定,杜善果就提醒道:“大將軍,此事還有些欠缺考慮,這三千餘名工匠,一百多名隊長,六個大隊長,加上一個經理和兩個副經曆,僅僅這一個礦,一年光支出例錢就多達四萬貫,下官剛剛查看了他們開采的賬薄,他們在大業九年的時候,開采的黃金最多,共一萬七千兩黃金,去年最少,隻有四千六百兩……”
杜善果的意思,陳應自然明白了。四千六百兩,約等於四萬六千貫錢,僅工資開出去相當四萬貫,再加上三千餘人一年至少要吃四千貫錢的糧食,如果加上肉食與油鹽醬醋,能保本收支平衡就不錯了,弄不好還會虧錢。
陳應搖搖頭道:“帳,其實不是這麼算的。有句話得好啊,想叫馬兒跑,必須讓馬兒吃草,王玄瓊不明白,所以這個金礦從原本的一萬七千兩,掉到如今的四千六百兩,你等著看吧,這金子今年就可以翻倍,明年再翻倍。將心比心嘛!”
一聽老礦工從一堆金礦石中拿出幾塊仔細看了看,就遞給了陳應和杜善果:“大將軍、杜參軍,你們看,這就是黃金,開金並不容易,要先把金礦石從礦脈上鑿下,輾成粉,然後經過細篩篩,然後沉澱,才能得到金子,別看一兩金子,那也要從上千斤礦石裏才能弄出來。”
聽到這話,陳應也有些驚訝。沒有想到開采金礦這麼費盡,開采的金子是金礦石的萬分之一,也就是,要開采出來一萬兩金,至少要粉碎一千萬斤,在沒有接卸設備的情況下,這個任務其實相當艱巨的任務。
就這樣,陳應在極短的時間內成了所有礦工的大救星。
陳應道:“本大將軍現在改主意,原本打算把王玄瓊麾下的兵馬就地解散,遣送回鄉,現在就讓他們償償當礦工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