鉤鐮槍如牆,像潮水一般湧動著,湧向鄭軍步兵。鋒利的鉤鐮槍,狠狠的朝著鄭軍士兵的身體刺去。
“噗嗤噗嗤……”
鉤鐮槍密集如林,鋒利的槍刃入肉的聲音大作,慘叫聲震動地,隻是一瞬間便有三百多名鄭軍士兵胸腹處開了一個大大的口子,鮮血混合著內髒碎片噴湧而出,慘叫著倒下!
前排的鄭軍士兵倒下來了,後麵的鄭軍士兵他們都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這個時候,馬蹄踏踩著血肉模糊的屍體,一躍而來,鉤鐮槍鋒利的槍鋒,又狠狠刺向第二排的鄭軍士兵的身體。
鉤鐮槍騎兵陣,一經發動,就像一台嚴密的殺戮機器,鉤鐮槍槍忍吞吐著,不時的吞噬著鄭軍將士的生命。
僅僅一個照麵,第一排、第二排鄭軍五六百名將士,瞬間就變成了冰冷的屍體。鮮血順著地上的泥水流,緩緩流淌,仿佛地上鋪上了一層鮮紅的地毯。
如果是一般軍隊,看到這種聲勢,都該扔下武器逃命了,可惜,朱粲的軍隊是一個例外。跟在食人魔王朱粲麾下,他們還真不敢忤逆朱粲的命令。要知道,朱粲對於不遵守他軍令的士兵,處罰非常苛刻,簡直可以稱得上是變太(不是筆誤,避免和諧)。朱粲喜歡吃人,而且更加喜歡變著花樣吃人。
用朱粲的話,吃人是一個藝術活,一般人還真學不來。朱粲最羨慕的偶像,是五胡十六國時期的後趙國皇帝石虎。石虎非常殘忍變太,喜歡將美麗的姬妾裝飾打扮起來,然後斬下首級,洗去血汙,盛放在盤子裏,與賓客們互相傳覽,再烹煮姬妾身體上的肉共同品嚐。石虎不僅僅對麾下人狠辣,就是自己的兒子也不放過。為奪帝位,石虎之子石宣殺掉了另外一個兒子石韜,石虎命令在鄴城之北堆上柴草,上麵架設橫杆,橫杆的末端安置轆轤,繞上繩子,把梯子倚靠在柴堆上,將石宣押解到下邊,又讓石韜所寵愛的宦官郝稚、劉霸揪著石宣的頭發,拽著石宣的舌頭,拉他登上梯子,郝稚把繩索套在他的脖子上,用轆轤絞上去。劉霸砍斷他的手腳,挖出他的眼睛,刺穿他的腸子,使他被傷害的程度和石韜一樣。然後又在柴堆四周點火,濃煙烈焰衝而起……
就是這麼一個變太,恰恰是朱粲的偶像。朱粲會把忤逆他命令的人抓起來,腰間以上裹著麻布,不時的滴著水。而大腿就放在火上烤。由於腰部以上的要害部位,大火傷不著,所以被施以刑罰的人,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大腿被一點一點烤熟。
朱粲不僅自己吃人,還命部曲將領吃人,隻要不吃人的將領,在朱粲麾下肯定得不到重用。雖然陳應麾下的鉤鐮槍騎兵讓人恐懼,可是這點恐懼,在他們眼裏,陳應的這點聲勢隻能算是孩子撒尿,還不夠看。
鉤鐮槍騎兵最大的優勢就是以近乎殘酷的方式殺掉敵人,給敵人造成混亂,從而達到以少勝多,以弱克強的目的。然而這些鄭軍寧願默默的承受著死亡,也不後退,而且還時不時的給鉤鐮槍騎兵造成傷亡。
陳應感覺不對勁了,自從他創立鉤鐮槍騎兵以來,他打過突厥人,打過劉武周,打過王仁則,可是這次與敵軍遭遇,感覺卻與前幾次皆截然不同,如果麵對突厥人的時候,鉤鐮槍騎兵這把刀斬中了一個根狗腿骨,稍一用力一下子就插了進去。那麼劉武周的兵馬就如同西瓜,偏偏依靠慣性就破皮而入,根本就不用費力氣。王仁則的部曲,就好比蠟燭,也容易對付。
可是,現在朱粲的部曲就像一堆爛泥,雖然一切輕易的劈了進去,可是鉤鐮槍騎兵的衝擊力,卻被這團爛泥,緩緩降了下來。
慢慢的,鉤鐮槍騎兵越衝越慢,越前進越吃力,似乎鉤鐮槍騎兵陷入了一個無盡的沼澤之中。雖然暫時硬撼之下不落下風,但是身處陣中的陳應卻感覺到了這種泥潭陣給他帶來的壓力。
不光是陳應感覺到了壓力,羅士信也感覺到了壓力,他衝在隊伍的最前頭,粗大的鐵槍,如同靈蛇吐信,將擋在羅士信麵前的敵人捅成血葫蘆,羅士信的鐵槍不僅快,而且更狠,結果鉤鐮槍在給鄭軍將士進行外科手術,那麼羅士信就是在給鄭軍士兵鮮血淋流的傷口上撒了濃濃一把鹽,更多鄭軍士兵的胸部、咽喉、臉部被刺,倒地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