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陳應給西域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答案其實非常簡單。
那就是利益。
肥沃的田地,成了每個人的私有財產。
正所謂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現在慕容伏允要搶他們的糧食和財產,他們不拚命才是怪事。
“善謀者行遠,實幹者乃成!”
站在曆史巨人肩膀的陳應就是善謀與實幹結合。當陳應還沒有真正赴任隻是充任西州道行軍兵馬大元帥的時候,也沒有成為西域大都護的時候,他就開始布局西域。
有兵無民,不是駐軍,而是征軍,自然無法戍守長久。一個地方有胡無漢,長久來,能不生異心嗎?部落本身必要自己推舉豪傑作為首領,就算派遣官員去統治,派去的官員也難立足。
陳應發展河西走廊事實上是大唐與西域聯係最薄弱的一個環節。河西走廊寬者不數百裏,狹窄之處不過十數裏。在吐蕃這個國家沒有消滅之前,河西走廊很容易被吐蕃人切斷。事實上在唐朝,安西四鎮先後四次被毀壞,四次複立。
河西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然而這個環節由於氣候的原因,根本就沒有辦法加強。整個河西兩千餘裏的狹長地帶,可是適宜人類居住的地方就那麼多,不適合人類居住的地方太廣袤,一旦吐蕃人傾力攻其一擊一點,很容易中斷河西,這些事情一環扣一環,但隻要第一環敗壞掉,接下來的連鎖反應就會來得很快,所建立的基業,都有可能很快就全線垮塌!
陳應率先考慮了這些問題,曆經魏晉南北朝三百餘年沉淪,朝廷無暇兼顧西域,西域漢民即使不被殺光,估計大都胡化。此時的西域,縱然有漢人,然而漢人力量太弱,這不利於陳應立足西域,為此他就將呂梁山區縱橫多年的土匪、強盜,給一股腦的強行遷徙到了西域。
陳應始終相信一個道理,豈有民弱而國強?如果全民都逞現病態,國家的強大,其實就是壘在沙灘上的沙雕,隻需要輕輕一碰,就會轟然倒塌。國與民事實上是相輔相成的,民強自然國強,民富自然國富。
雖然一口氣遷徙了五萬餘人口,然而陳應卻沒有將這些土匪、強盜送到敵人的刀口人屠戮。這些呂梁山區的悍匪們,自然不是中原懦夫的百姓可以相比,他們這些人不僅敢拿刀子砍子,而且經過訓練,也熟悉戰陣之道。
這些土匪強盜來到西域,執行的其實都勞役,他們有的五年,有的十年,罪大惡極的還有十五年或二十年。平時與村民一起勞作,晚上則回到拉了鐵絲網的勞改場去吃飯睡覺,雖能吃飽飯,沒有人虐待他們,每個星期都能和家人團聚,但是呆在那地方畢竟不是什麼很有麵子的事情,現在他們最渴望的就是立個功,然後減刑,盡快走出勞改營和家人一起在西域開始全新的生活。
他們原本都是沒有土地的苦哈哈,可是來到西域之後才發現,西域完全是一塊寶地,句誇張的話,就算拿一根筷子插在地上也會生根發芽。關鍵是西域實在太大,平均在中原,成丁才能分永業田二十畝,口分田八十畝。
這個口分田可不是永業田,也是就一個成年壯丁,在十八歲和五十歲之間才能獲得租種。可是西域卻沒有這一項。陳應給他們的政策是,隻要開墾的田地,官製負責造冊。有能奈,開墾五百畝也是你自己的。
這些犯了罪的百姓們快了高興的瘋了,雖然西域冬寒冷,可是有火牆和火炕,他們冬隻要不出屋,倒也凍不著。關鍵是這地,是他們生身立命之本。
不過在這個時候,他們因為是罪犯,隻有勞動吃飽之權,卻沒有財產之權,但是陳應的命令卻得非常明白,幫助官府殺叛軍,不僅可以獲得一百畝永業田的賞賜,還可以獲得減刑,一顆胡兒首級可以減五年,兩顆減十年。
對於普通百姓來,殺掉一個胡人或者需要莫大的勇氣,對於這些常年在刀口上刨食的土匪強盜來,那簡直就是兒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