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五章最信不過的就是巧合(1 / 2)

“其實,我理解陳郎!”李秀寧長長的歎了口氣道:“他在西域,寧願丟下我們娘倆,也不願意回來,寧願忍著妻兒別居,遠隔萬裏,整日飽受相思之苦,他不是不想回來,而是不能回來!”

李建成悠悠一歎了,良久無語。

“大哥,父皇百年之後,皇位隻有傳給你,哪有傳給二弟的道理,那個承諾不過是父皇酒後的戲言而已!”李秀寧回頭,望著巍峨的長安城,轉而在望著李建成,李秀寧道:“大哥,您是嫡長子,是我們的大哥,什麼官爵,什麼權力,其實都是虛的,我們一家人和睦,才是根本,可是有的時候,不該毫無原則的退讓,讓人以為你軟弱可欺!該出手就就出手,千萬不要手軟!”

到這裏,李秀寧回想起了從前。在大業十年的時候,關中出現流言:“桃李子,得下;皇後繞揚州,宛轉花園裏。勿浪語,誰道許?”一個叫李玄英的文化人,在研讀了《桃李章》之後,預言了三件事。一,桃與逃偕音,逃亡的李姓之人,會得下。二,皇帝與皇後,迷轉於揚州,不得返都。三,“勿浪語,誰道許”,是“密”的意思。

因為楊玄感之亂,坐實了李密造反之實。事實上,當時在朝野中,不僅僅是李密被牽連,唐國公李淵同樣被牽連在內。李淵被楊廣猜忌,李淵當時為了自保,無節製地飲酒、收受賄絡自汙。而當時一眾貴戚子弟,在雲師德的帶領下,肆無忌憚的欺辱李世民,當時李建成挺身而出,拳打雲師德,訓斥雲定興。

當時李淵隻是一個從四品的衛尉少卿,而雲定興則是從二品左屯衛大將軍中間差了六級。

李建成無語以對。

李秀寧望著李建成道:“道理你都懂,大哥你在怕什麼?”

李建成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什麼官爵位,什麼權力都是虛的,我身為大哥,要極力避免,曹魏的手足相殘,示弱,未必是真弱。”

“大哥,你有沒有想過,一味的退讓,避得了嗎?”李秀寧道:“二郎最近很是過份,他指使侯莫陳旭對我進行刺殺,隻為阻止大哥擢升劉德裕與權萬紀,為了這個目的,不惜對我下手……”

不等李秀寧完,李建成期期艾艾的道:“那場刺殺,不過是做做樣子……此事已經過去了,休要再提,免得朝中臣子以為我苛刻,沒有容人的雅量!”

“大哥,你還在為他開脫!”李秀寧恨鐵不成鋼的道:“你掌握著主動權,尚且會留有餘地,可是他要是掌握著主動權,你知道後果嗎?”

李建成苦笑道:“那還不是一樣的爭,與曹魏有區別嗎?”

“有!”李秀寧望著道:“無論何時,你是我們的大哥,我們兄弟姐妹蒙你關照十數載,早已習慣了。陳郎告訴我一個道理,任何時候,不要把期望寄托在別人的仁慈之上!”

著,李秀寧跨上戰馬轉而望著李建成道:“你可以不動二郎,但是未必不能動二郎身邊的人,長孫無忌上串下跳,我已經把他調走了,以後還有房玄齡,杜如晦、侯君集等人,如若再不知好歹,你不用客氣,該殺的就殺,該流配的就流配,西域那個地方,陳郎還缺牧民官,房玄齡、杜如晦他們多少有點真才實學,應該把他們的真才實學用在正經的地方,二郎隻剩一個孤家寡人的時候,他還能怎麼樣?”

李建成點點頭。

平靜下來的李秀寧道:“我走了,三五年之內不打算回來,大哥,你多保重,阿爹讓二郎來製衡你,才讓二郎有了不該產生的心思,其實你大可不必如此!”

李建成又點點頭,一臉輕鬆的笑容:“三娘不用擔心我了,我反而擔心你!”

“擔心我?”李秀寧微微一怔:“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李建成望著李秀寧這個龐大的車隊,淡淡的道:“你這次要經過靈州吧?”

李秀寧點點頭道:“原本不打算走靈州,經大哥這麼一提醒,靈州我還非得走一趟不可了!”

……

高昌城,陳應已經非常疲憊了,可是他還沒有休息,七口井傳來的消息清晰的顯示,長孫無忌已經死了,可是陳應還感覺蹊蹺。

長孫無忌如果死了,那麼他的隨從應該及時報官,而且要及時通知長安方向,然而卻沒有,這是最大的疑點。

陳應想到這裏,立即招來周青問道:“可以確定大隊裏的人不是長孫無忌嗎?”

周青點點頭道:“可以確定,長孫無忌馬車裏的那個胖子叫魯誌昆,這個魯誌昆雖然白胖,不過與長孫無忌還是有著明顯的區別……”

“那就是了!”陳應搖搖頭道:“我算明白了,長孫無忌是采取聲東擊西、假癡不癲、鐵樹開花、瞞過海,三十六計,他一下子就用了四計!”

周青難以置信的問道:“主上的意思是七口井那裏被殺的不是長孫無忌?”

“幾乎可以肯定了!”陳應歎了口氣道:“我仔細想了想,如果不是長孫無忌在伊吾城故意露出破綻,我們根本就得不到這個消息,更不可能提前布置,現在可以肯定,伊吾城就是長孫無忌給我設的一個局,用來試探本大都護有沒有真正殺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