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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寧沉沉的睡去,陳應卻毫無睡意。rg
人無害人之心,然而虎有傷人之意。陳應不得不提防來自朝廷內部的明槍暗箭。就在這時,陳應的腦袋中靈光一閃,頓時有了主意。
他看著李秀寧沉睡,就輕輕起身,給李秀寧蓋好被子,躡手躡腳走出臥室。陳應走到院中,正在值守的周青帶著幾名侍衛出現在陳應麵前躬身施禮道:“主上,有何吩咐?”
陳應道:“我去書房,去請馬孟明參軍到書房相見,還有,馬上派出一隊信使,通知馬周司馬,前來疏勒議事!”
周青躬身道:“卑下明白!”
就在陳應在門外與周青低語的時候,李秀寧的眼睛陡然睜開。
別看表麵上李秀寧裝作不以為然,事實上她比陳應更加上心。身出帝王之家,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就比如敏銳的政治嗅覺。
李秀寧輕輕咳嗽一聲,道:“月兒!”
何月兒很快就從外麵翻窗而入,何月兒望著李秀寧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李秀寧苦笑一聲道:“陳郎被阿爹任命大司空就是先兆,若是信用陳郎,大可冊封陳郎太子太保,而不是大司徒!”
何月兒歎了口氣道:“一葉知秋,何況如此大的動作,十二衛兵馬掌握在陛下手中,太子隻有東宮四率衛,秦王與吳王結盟,可……”
“朝堂上下,梁國府的盟友,寥寥無幾。”李秀寧心中哀歎道:“此時不未雨綢繆,日後必悔之晚矣。”
何月兒道:“公主的意思是?”
“陳郎必須在長安掌握更大的權力,否則,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李秀寧起身,撫摸著自己的腹道:“就算由有下庇護,但梁國公府上下官佐,恐怕難逃劫難,陳郎麾下萬千將士,也難免不吃掛落!”
何月兒一聽這話,非常認同李秀寧的判斷。
既然李淵已經準備對付陳應,像陳應身邊的羅士信,張士貴、段誌感、張懷威、包括蘇定方、郭孝恪、他們等人,恐怕也會被找一個機會收拾,或者是找個由頭,調離陳應身邊。現在如果不早做準備,準備將來這些布置完成的時候,陳應就算想反抗,也會失去了機會。
何月兒道:“公主殿下所言極是,但是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妙計?”
“妙計算不上,但對策,卻是有幾個!”李秀寧淡淡的道:“尚書省的尚書們,位高權重,可是這些職位,太過惹眼,裴寂、蕭瑀、陳叔達、楊恭仁、封倫他們幾個相國,就算會認為陳郎辯解,但必招惹非議。而且,他們是沒有辦法收買的!”
何月兒點頭讚許。
李秀寧接著道:“宰相與尚書之位,不可取,但六部下屬的,二十四司郎官,卻可以經營。
何月兒若有所思的點頭。
李秀寧輕輕笑道:“這些職官,都是職事繁瑣,位置卑微的職務,本宮若是舉薦人手,太子也罷,陛下也罷,不容易找借口推搪。若是允許,我們就可以將這些具體的辦事權力,都抓在手中。”
何月兒道:“二十四司,現在沒有空缺啊,更何況,公主也不可能都抓在手中,若是現在著手布局,可有要害咽喉之處?
李秀寧點點頭道:“在二十四司當中,刑部的比部郎中一職,至關重要,此職位掌管大唐財政的審計與核銷。若能掌控這個職位,本宮便能對整個朝廷的財政支出,了如指掌。”
“關鍵這個職位是一把懸在大唐大部分官員頭上的一柄利劍,任何人要在彈劾陳郎之前!”何月兒頓了一頓道:“他們必須會考慮一下,惹怒公主殿下的後果!”
李秀寧不置可否的道:“如你所言,出掌此職者,一定是心思細密、謹慎自持的人,而且要精通算學……”
何月兒補充道:“還需得到公主殿下百分之百的信任。”
李秀寧望著何月兒苦笑道:“這個人選,你其實最合適,可惜,你不是男兒之身!”
何月兒意味深長地看著李秀寧道:“公主殿下以為手中稱職的人手?”
“朝廷裏的那些瑣碎事務,本宮向來不喜插手!”李秀寧拍拍額頭,一臉鬱悶的道:“本宮麾下,最不缺的就是能帶兵打仗的將領,若是需要將領,本宮門下可以把十二衛府二十四將軍府全部填滿,隻是這比部郎中!”
何月兒的眼珠子一轉,悠悠笑道:“公主沒有合適的人手,但是陳郎府上卻有!”
“哦!”李秀寧心中一動道:“你是西域大都護府司馬馬周?”
到這裏,李秀寧搖搖頭道:“不行,不行,不是他的能力不行,而是西域都護府大司馬這個職位非常重要,想必不久的將來,阿爹會派出一個西域大都護府副都護,長史,但是馬周的這個司馬掌握著西域大都護所有的兵馬、將校的賞罰、糧秣、輜重配發、執行軍律,組織訓練,隻有馬周任著這個司職之職,陳郎才不會被輕易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