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八章阿史那思摩大意失荊州
人類自從出現了階級,伴隨而產生了世卿世祿製度。世卿世祿製度隨著人類的繁育,經曆了漫長的歲月。
正如太史司馬遷所說的那樣。天下嚷嚷皆為利來,天下熙熙皆為利往。利益才是人類社會發展,永恒不變的主題。
正所謂針不紮到誰的肉,誰不會疼。世卿世祿製度的弊端就會非常突出,因為與自己沒有切身相關的利益。普通士兵以及普通百姓乃至所有被統治階級為主的士兵,無論在戰爭中立下多大功勞,都被看作是因村社土地關係而產生的義務,軍功不會改變他們的社會地位。所以,他們就會懈怠。
在這種情況下,在春秋爭霸時期,世卿世祿製度開始走向崩潰,各國開始先後變法圖強,在這個巨大的社會環境下,軍功爵製順勢而出。
從而強秦變法圖強,在軍功爵製的刺激下,將士冒死戰鬥,國家逐漸走向強大。強秦以秋風掃落葉之勢,橫掃六合,統一天下。
哪怕後來出現封建官僚製度,甚至科舉製度,都沒有動搖軍功爵製的基礎。因為無論任何時候,國家始終需要軍隊的保護。
現如今,唐軍為何可以北滅突厥,西逐吐穀渾,南吞南召,橫掃周邊,依靠的同樣也是軍功爵製。
在原來的曆史時空,大唐由盛轉衰的根本原因就是朝廷到了中唐以後,已經失去了可以酬謝將士戰功的土地,將士們立功之後,得不到賞賜,於是各種妖孽橫行。
包括陳應,其實也是軍功爵製的受益者,他的成功,並非依靠他的出身。
侯莫陳氏帶給陳應的僅僅是貴族的身份,僅此而已。
現在,李秀寧讓李嗣業跟著陳應去高句麗,其實也是重履陳應的舊路。
李嗣業雖然是李道貞的長子,也是陳應的庶長子,從他出生那一刻起,陳應的一切都與他無緣。
他與陳謙這個弟弟,最大的區別就是,因為出身,他已經輸在了起跑線上。
但是,在李道貞的教導下,李嗣業一直刻苦努力,唯一的目的就是複製陳應的成功之路。
與陳應不同的是,陳應沒有這麼一個好母親,手把手的教導他。
李嗣業從三歲開始就進行苦固本培元,無論天有多冷,或者多熱,他的訓練,一直沒有斷間。
三歲的孩子還在母親懷裏撒嬌的時候,李嗣業就拿著木刀,在李道貞的監督下,進行紮馬步,揮刀訓練。
九年時間,他的手中的木刀從一斤三兩變成了十六斤七兩,每天揮刀的次數,也從最初的三十次,變成了現在的三千次。
九年辛苦,李嗣業的汗流自然沒有白流。
別看李嗣業隻十二歲,然而他的身高已經六尺七寸(約合一米五七),雖然他外表看似與陳應當年一樣瘦弱,事實上,李嗣業已經可以拉開一石強弓。而他的小版陌刀,已經是長安勳貴圈子裏有名的小霸王。
當然,李嗣業的花名並非貶義詞,而是說他的霸王之勇。
早在李嗣業九歲的時候,已經可以一拳打倒李孝恭十五歲的兒子李崇義。九歲與十五歲的差距,幾乎是中量級拳手與次輕量拳手的區別,沒有可比性。
但是,李嗣業僅僅用一拳。
雖然,李嗣業在同齡人中已經非常優秀,可是與其父陳應相比,他依舊像珠穆拉瑪峰一樣,難以逾越。
在得知即將與陳應一同出征高句麗的時候,李嗣業沒有興奮,沒有激動,更沒有自豪,而是更加努力的訓練。
陳應雖然很少親自指導過他的訓練,但是李嗣業非常清楚陳應的訓練方法。
“訓練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
“戰爭的本質就是殺人,你們的本質就是殺死敵人!”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任何時期,必須獅子搏兔傾盡全力!”
“能一刀殺死敵人,絕對不用第二刀!”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
……
等等。
陳家堡的校場上,李嗣業騎著一匹棗紅馬,策馬奔騰。在校場上,李嗣業認真的訓練著馬術。
鷂子翻飛。
鐙裏藏身。
李道貞望著陳應麵無表情,小心翼翼的問道:“如何?”
陳應招招手。
身邊的阿史那思摩快步而來,躬身道:“主上!”
陳應淡淡的道:“去試試他的身手!”
阿史那思摩自然看出李道貞正在向他使著眼色,示意阿史那思摩手下留情。
不過,李道貞失望了。
阿史那思摩向來唯陳應之命是從,別說李道貞以平妻的身份求他,哪怕李秀寧以主母的身份壓他,他也絕對不會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