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全身都在痛,這是明月清醒後的第一感覺,一段陌生的記憶如潮水一般湧來。現在的身體已經不是她原來的那個身體,這是一個七歲“男孩”的身體,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七歲小女孩的身體。
明月,玄天大陸第一古武世家癡傻“九少爺”,從出生開始,就被其母親女扮男裝。三歲之時,父母雙亡,四歲之時,被人陷害,成為癡兒。還好有大哥明日陪在她的身邊,因為明日習武的天賦很高,受到家族的重點培養,倒也沒有人敢名目張膽的欺負她。但是,卻有人暗地裏經常欺負她,打的她遍體鱗傷,又用最好的藥將她治好,明日又不是時刻呆在小明月,小明月被人欺負了也發現不了,而小明月也無從說起。每次看到打她的那些人,隻能躲在明日身後,不敢出來,明日也不知道她是怎麼回事,還認為她是怕生。
而昨天,明日因為去了學院要一個月之後才回來,那些人趁明日不在又來欺負小明月(玄天大陸明月以下稱小明月),還將小明月推下懸崖,導致小明月的死亡,而她附身在了小明月的身上。從小明月的記憶中欺負她的那些人的樣子是那麼的清晰,可見小明月死的有多麼的冤。既然這具身體以後是她的,那麼小明月的的仇就由她來報,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她一個也不會放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十倍奉還。從今以後,她就是古武世家的“九少爺”小明月,也是一個新生的明月,不再是那個任人欺負的癡兒。不知為何,她接收了小明月的記憶,清楚的感受到了明月對哥哥明日濃濃的依戀之情,也感受到了明日對小明月的關愛之情,那麼濃烈,那麼真摯。雖然還沒有見到明日,但以後明日就是她明月認定哥哥。
整理完腦海中的記憶,明月才注意到了自己身在何處。這是一間竹屋,白色的紗簾蕩漾在風中,中間是一幅山水畫將房間與客廳隔開,客廳中擺著一張桌子,桌子上隻有一套茶具,四周圍繞著四張椅子。這一切看似簡單,其實不然,身下躺的床是千年紫檀木,身上蓋的被子是雪蠶冰絲,那種傳說中在雪地中生存,千年才會出現一隻的冰蠶,吐出的絲,水火不侵,用玄鐵鑄的刀劍也不能將其砍斷。而身下居然這麼大的被子,要知道,一隻冰蠶吐出的絲就隻有那麼一點點,這要多少隻蠶才能吐出這麼大的一床被子。還有那副畫,墨用的是千年墨,水到上去是不會花的,紙用的是仟畫紙,水火不侵。想她明月地獄之門之主,什麼好東西沒有見過,看到這些東西也隻能感歎一句奢侈啊奢侈。
“吱呀”一聲,門被人推開了,同時也拉回了明月的思緒。
墨發用青玉發冠高高束起,青色的衣衫無風自動,俊美的五官,就如畫家精心描繪的一般。衣袂飛揚,宛若謫仙。他的手中端著一個玉質的碗,裏麵呈著黑色的液體,見明月醒來,將手中的碗遞給了明月“小丫頭,你醒了。”明月一點也不詫異青衣男子可以看出自己女子的身份,看樣子青衣男子應該是大夫,也給她把過脈,治過傷了。
明月伸手接過了青衣男子手中的碗,青衣男子佛袖,坐在了明月的床邊。
看著手中的藥碗,明月的眉微微皺了皺,她不喜歡吃藥,而且還要喝這麼苦的中藥。似是看出了明月的心思,青衣男子說道:“喝吧,不喝藥你的身體怎麼能好,”他攤開手心,上麵有一顆用紙包著的糖。明月捏住鼻子,一口氣將藥喝了下去,卻沒有拿青衣男子手中的糖。“真是個倔強的孩子”,青衣男子微微一笑,將包著糖的紙撕開,送進了明月口中,那笑裏卻帶著一抹怎樣都消散不了的憂鬱。
“我才不……嗚嗚,”明月想說我才不是小孩子,卻不料口中被塞了一塊糖,入口即化,甜甜的味道衝淡了口中苦澀的藥味。
“你……。”明月狠狠瞪了青衣男子一眼,想說什麼,但又無從開口。她不知道她這摸樣,隻會讓人覺得很好笑,明明是小孩子摸樣,還硬是說自己不是孩子,如果有鏡子,讓她看自己的臉,相信她也說服不了自己不是小孩子。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青衣男子拿過明月手中的藥碗,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