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後,楚修能和蘇夢琪正準備告別,一直沒有說話的蘇夢柏突然開口:“姐夫,我有禮物,請隨我上樓下。”
說完也不管楚修能是否同意,徑直越過眾人往樓梯走。
楚修能優雅地向眾人欠欠身,瀟灑地跟著蘇夢柏上了樓。
剛進房間,一疊報紙就摔在楚修能的眼前。
楚修能頓住腳步,臉色立即陰沉下來。
“你確認你是我的姐夫而不是其他人的姐夫?”蘇夢柏的眼裏盛著滿滿的怒火,拳頭緊握,憤憤地盯著楚修能。
報紙上,刊登的是昨晚楚修能與葉氏名媛出席宴會並共同入住酒店的消息。
楚修能挑了挑眉角,不以為然:“我的結婚證上是你姐的名字。”
“別提我姐!”蘇夢柏揚了揚拳頭,吼叫:“看在我姐的份上我今天不揍你!”
“哦?!確定你打得過我?”楚修能斜目輕笑,全是不屑和嘲諷。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她!”蘇夢柏上前,一把揪住楚修能的領帶:“她有先天性心髒病,換個心髒打麻醉居然倒黴到失憶!明明是二姐招惹你,卻讓她代婚!為了這個家,她居然連思遠哥都……”
“夢柏!你在說什麼?”後麵跟上來的蘇夢琪衝進來打斷了蘇夢柏的話。
“姐!”沒想到姐姐會跟上來,蘇夢柏立即鬆了手,急速彎腰去收拾散落一地的報紙。
蘇夢琪蹲下身,並不去看報紙上那些曖昧的照片和火熱的大標題。她握住弟弟慌亂忙綠的手,對上他的眼睛,輕輕地說:“夢柏,我是姐姐!”
因為我是姐姐,所以,我不委屈;因為我是姐姐,所以,別為我擔心;所以,因為我是姐姐,別對我歉疚.....
看著蘇夢柏一點點軟化,蘇夢琪緩緩立起身,挽住楚修能的手臂,含笑輕語:“我和你姐夫先回去了!”
回楚家的路上,楚修能問:“你不問嗎?關於那些報道?”
“問什麼呢?”蘇夢琪反問,心裏輕歎。
是啊,問什麼呢?就算她因照片上的他清空無塵的眼,堅信他並非如那些報道說的那樣風流成性,又能怎樣呢?這本就不是他期待的婚姻,自己也不是他期待的人。
況且,蘇家讓有疾長女代嫁,就算那些報道誤導彰顯他楚修能的風流本性,何嚐又不是以此輕慢她蘇夢琪,打蘇家的臉?她不信,知道她並非他料想中的蘇夢曼之後,他沒有做過調查了解,會不知道妹妹的逃婚和她的代嫁。她更不信,以他的地位和手段,沒有他的默許,那些緋聞能頻頻見報。
再者,問了又有什麼意義?想說的不用問也會說;不想說的,問了,得到的也是言不由衷的謊言。
楚修能的目光停留在蘇夢琪臉上,帶有探究。
蘇夢琪始終保持目不斜視的淡然:“別怪夢柏,他還小!”蘇夢琪低眉,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裏的柔光:“我會努力做好楚太太,不給你添麻煩。”
插曲之三,就是無意中聽到的安伯那句“她很好”。
那日清晨,她夜班回來,疲累至極,隻想及時安睡。
迷迷糊糊中正要推開主臥室門,聽到安伯如父親般嘮叨:“……老爺不會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的。老爺既然把白玉鐲子給了她,就是承認她是楚家兒媳婦了。我知道,那些報道,都是你做給蘇家看的。這個蘇小姐和原來訂的那個蘇小姐不一樣,她很好!”
房內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應該是安伯在協助楚修能穿衣服。他的右手使不上勁不方便。
“......相信安伯,安伯不會看錯人的。少奶奶確實很好……她已經走了那麼多年了,就算贖罪,也該有個期限。而且,是他們雲家先負義,是他們對不住楚家……”
“安伯,我知道。好好照顧她,她身子不好!”楚修能的聲音沒有平時的冷冽。
“她身子不好”,“好好照顧她”,他說的是她蘇夢琪吧?!
蘇夢琪心裏一驚,悄悄轉身下樓,坐到餐桌旁,假裝剛夜班回來的樣子,就著皮蛋廋肉粥細吞慢咽,心,微微亂了。
若還有插曲,就是母親林玉琴多次打來電話,勸誡她盡快要個孩子。說什麼外麵那些女人盯楚修能盯得緊,有了孩子才能鞏固她在楚家的地位。還說什麼活人不要與死人爭,因為爭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