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修能不再問,看著床上蒼白的小臉默默沉思。
秦思遠微微心驚:楚修能發現了什麼,在懷疑什麼嗎?
將探究的眼光從楚修能後背轉向病床,秦思遠的心懸在半空:蘇夢琪醒來,會記起什麼,又會忘記什麼嗎?
秦思遠發現,自己的手心竟然有層薄汗。
“少爺,先換件衣服吧!”安伯推門進來,將手中的衣服遞給仍然穿著睡衣的楚修能:“你的衣服上還有血。”
楚修能接過衣服,隨手置於膝上:“查到什麼嗎?”
“少爺,在樓梯的地毯下發現這個。”安伯將一個小盒子拿出來打開,裏麵是一粒直徑3公分左右的光滑不鏽鋼彈珠。
楚修能取出彈珠把玩著:“隻有這一粒?”
“我回去的時候,樓梯被清理過了。我在夾縫處搜到這一粒。”
“誰清理的?”
“李嫂。”
“她一個人?”
“是的。其他人都被她安排在門外。說是在門外等少爺少奶奶,回來方便及時接應。”
“她知道你檢查地毯了嗎?”楚修能擰緊了雙眉。
“應該不知道。當時房內隻有我一個人。”安伯仍然恭恭謹謹。
“這個李嫂,就是杜家那個遠房親戚?”楚修能思索著,眼裏有利光閃過。
“是的。杜小姐安排來的,一直負責少爺的飲食起居。”安伯如實作答。
“你回去,找個機會到她房裏查查。彈珠,應該不止這一粒。”楚修能將彈珠遞給安伯:“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對他們就說少奶奶還在搶救,我們一時回不來。”
林語琴得知蘇夢琪意外入院,急急趕了過來。
看著病床上安睡不醒的女兒,林語琴沒有對自己的女婿楚修能詢問些什麼,反而是焦促抓住秦思遠的手緊張地問:“思遠,琪琪怎麼了?”
“琴姨,我們到外麵說。別吵到琪琪。”秦思遠向林語琴遞著眼色,將她帶出病房到走廊的拐角處。
“思遠,琪琪怎麼還不醒?”林語琴見四下無人,急切地開口問道。
“她的頭摔下來時受到了撞擊。我擔心……”秦思遠語氣非常沉重。
“擔心什麼?”林語琴慌張地抓緊了秦思遠的手。
“擔心她想起以前,或者醒不過來,或者什麼都忘記了。”秦思遠艱難地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才半虛著眼,繼續說:“以前壓迫她頭部神經的血塊並沒有取出來,這是她失憶的根本原因。現在血塊有可能消失,也有可能因這次受傷加重。”
“沒有其他辦法嗎?不能維持她現在的記憶嗎?”林語琴眼裏全是驚慌,臉色泛白,抓著秦思遠的手微微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