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得如何?”蘇夢琪醒來後的第二天下午,楚修能陪她吃完安伯送來的飯菜後,讓安伯隨他到走廊拐角處。
“少爺,確實在李嫂房內搜都二十九粒同樣的鋼珠。為不讓她查覺,我沒有帶來。”
“嗯。”楚修能掏了支煙,點燃。
“出事那晚,應該是她臨時聽到少奶奶下樓,才匆忙把鋼珠撒布在樓梯處。可能是時間不夠充分,她隻能放在最下麵的幾級。若是放在最高處,後果將不堪設想。”
“還有呢?”楚修能吸了口煙,緩緩吐出。
“還有發現這個。”安伯遞給楚修能一段幹枯的植物:“在她房間內找到的,包裝是新的。我取了部分,到中藥鋪問過。這是馬齒莧,食藥兩用的植物。夏秋季節菜市場有新鮮的賣,也有晾幹作為幹菜賣。是比較受青睞的一種野菜,有健脾益胃,清熱解毒,散血消腫等食療效果,有長壽菜之稱。但孕婦服食,會滑胎……幾家藥鋪的說法一致。”
“她人呢?”楚修能壓下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咬著牙壓低聲音問。
“還在家裏。應該沒有查覺。”安伯看著楚修能,等待他的指示。
楚修能深深吸了口煙,過了一會,才將煙從鼻孔壓出:“給她加薪,讓她一個人去負責華馨灣的公寓,將我需要一個不被少奶奶知道的獨居之處的消息透給她。其他的人,找些合適的理由,抓緊時間精簡調換。我們在醫院再住幾天。”
但願不是真如他料想的那樣,李嫂的所作所為和杜若有關。對杜若,他不能采取任何手段,因為,不管怎樣,總有她父親曾照顧過他的情分在。這樣對李嫂的明親實疏,希望能顧及杜叔的情麵,也能給杜若提個醒。
“我明白,少爺!”看著楚修能長大的安伯又怎能不明白楚修能的為難。
又在醫院靜養了一周,醫生說胎像平穩可以出院了,蘇夢琪和楚修能才回了家。
蘇夢琪原想出院後就上班的,楚修能不允許。並且不聽她的任何理由,也不為她的撒嬌嗔怒等所動,強製給她請了一個月的假。
蘇夢琪見秦思遠也說她最好在家保養段時間,隻得同意了楚修能的霸王安排。
楚修能除了不得不出席的會議,也不再去公司辦公室。每天通過電話和網絡安排工作。需要他簽字的文件,高翔會及時送到楚宅。
今天,來的是杜若。
“杜小姐,高先生沒來?”安伯一邊開門一邊問。
“高翔今天有事。”來人一襲裁剪得體的藏青色職業裙裝,高挑的身材玲瓏有致,微卷的長發,半高的高跟鞋——非常耀眼的職場麗人。
大廳寬大舒適的沙發上,男主人楚修能慵懶地靠著,手指偶爾滑動一下,靜靜地在平板電腦上看新聞。女主人蘇夢琪窩在男人懷裏,似睡非睡。兩人身著同款家居服,相依相靠,溫寧而平和。
可這副溫寧的畫麵給杜若小姐的,卻是刺眼的疼痛和令人窒息的壓抑。
楚修能抬了抬眼,手指在唇上對著來人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示意她小聲些不要吵醒懷中的人兒。眼光緊接著又回到了平板上。
“修能哥,我幫你把文件放到書房!”杜若壓下心裏的妒恨,保持如花的笑靨,抱著文件準備上二樓。
“杜小姐,請留步!二樓外人不能去。”安伯擋在了俏麗女人的前麵。
“安伯,我是外人嗎?”杜若盯著安伯,收緊的的手指抓皺了手中的文件。
安伯沒有讓步。恭謙地站著一動不動。
“杜秘書,把文件放到茶幾上就可以了。”楚修能頭都不抬,目光仍然在平板上,公事公辦的聲音沒有絲毫溫度。
杜若瞪了安伯一眼,不情願地轉回身,將文件放下,順勢優雅地坐到一側的沙發上。
楚修能挑挑眉,沒有任何動作。片刻之後,仍不抬頭,隻是淡然地問:“杜秘書還有事?”
“我等你簽完字帶回去。”杜若保持著完美的職業笑容。
“不用了。楚太太還在睡覺,不要吵醒她。我等她醒了再看。你先回去吧,我會叫高翔來拿。”楚修能的聲音平平穩穩。
“修能哥!”杜若終於按耐不住,不滿地提高了聲音。
“楚先生,有客人啊?”睡夢中的蘇夢琪動了一下,軟軟地問。
“楚太太醒了?”楚修能的眼光和聲音都帶了暖暖的溫度,寵溺地對懷裏的人兒微笑著,親昵地拍了拍她的臉:“來,給你介紹下——這是公司的首席秘書,杜若。”
“哦,杜秘書好!”蘇夢琪坐直身子,得體地招呼。
“杜秘書,你應該稱她總裁夫人,私下可以叫她嫂子!”楚修能摟著蘇夢琪的肩,一點也不掩飾兩人間的親密。
“既然她醒了,你是不是可以簽文件了?”相依的的身影灼得杜若的眼睛生疼,她既沒有稱總裁夫人,也沒有喊她嫂子,而是直直地看著楚修能,心有不甘地問。
“不了,我找高翔還有事。你先回吧!”楚修能不以為意,抬手將蘇夢琪額前的碎發別到耳後,目光溫柔得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