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享受還是折磨啊?”關瞳撇撇嘴,有些不開心地又摸了摸頭發。
不過話說回來,傅逸軒要是給別人洗澡很熟練,那不成了笑話了嗎?那人過去的風流史她不是沒聽說過,那些女人終究是情人、床伴,他怎麼會……
關瞳想了想,心中有些苦又有些甜,簡直不知道該如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
傅逸軒對她可以說的上盡心,可是這份“盡心”是以他過去那些數不清的情人來做對比的,這事說起來簡直讓人沒脾氣。
傅逸軒真的沒有幹過伺候人的事情,連擦水跡手上也沒個輕重,拿著毛巾胡亂地按來按去,後來關瞳實在受不了了,伸手奪過毛巾自己動手,同時指揮道:“給我吹頭發。”
到了現在,她也不好介意自己是光著身子坐著了,反而在戀人麵前生出幾分頤指氣使的可愛架子來。
傅逸軒寵溺地笑笑,回身去找了吹風機來,在旁邊接通電源,撥弄著關瞳的發絲開始吹。
這樣的活他大概也沒有做過,興許這人沐浴之後,總會有為他穿衣、吹頭發的人也說不定。傅逸軒在關瞳的腦袋上也是胡亂撥著,起初不順手到連風向也掌握不好,關瞳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又有些甜蜜地忍下了傅逸軒動作生澀的禍害。
好不容易吹幹了頭發,傅逸軒把吹風機關掉,覺得耳邊幾乎被吵出了“嗡嗡”地響動聲。拿來一條浴巾把關瞳的身子裹住,傅逸軒側身在她身邊坐下,將人摟緊懷中,輕吻著她的鬢角,道:“還好嗎?”
經過這麼半天的時間,關瞳鼻尖和喉管處留下的嗆水的不適已經消減了很多。她輕咳了一聲感受著,道:“沒事了。”
她是沒事了,可是想起這麼害了她一遭的吳彤雲,心中終歸是忿忿難平。
關瞳從來都不是要強跋扈的性子,即使她也有吳彤雲那樣張揚的資本。她不喜歡以勢壓人,卻也無法忍受別人欺壓到她的頭上。可是這事能怎麼辦呢?難道她也去淹吳彤雲一次?別的不說,她根本做不來吳彤雲那樣的事情。
那麼這次的罪,就白受了?
關瞳委屈地咬咬下唇,男人守護著的氣息充斥鼻間,讓她安心了許多,似乎滿腹的怨懟也有了安放之處,然而仔細想想,她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該……對傅逸軒提要求嗎?可是要求什麼呢?他能做什麼?
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明目張膽地去對付一個小姑娘,可是又能對付吳氏嗎?隻是為了她和吳彤雲之間的恩怨,牽扯到公司,關瞳也無法說服自己做出這樣任性的事情。
輕輕歎了一口氣,關瞳委屈地又將腦袋往男人懷裏拱了拱,心下一陣憋悶。
傅逸軒似乎感受到了她鬱鬱的心情,伸手在她臉頰上安慰地輕撫著,道:“休息好了,就陪我出去一下吧。”
“去哪兒。”關瞳以平調問道,聲音裏依然是道不盡的憋屈。她哪兒也不想去,隻想在這裏靜一靜。
“去了就知道了。”傅逸軒說著,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隻說了一句:“把關小姐的物品送過來。”
關瞳略抬了抬眼皮,又不感興趣地垂下了,沒有提出異議。傅逸軒說的大概是她遊泳之前放在儲物櫃裏的物品,裏麵有她的衣服和包。看來他是真的要自己現在就出去,怎麼就不顧及她沒有心情呢……
垂著腦袋撇了撇嘴,她覺得自己好委屈啊。
果然沒過幾分鍾,套間的門鈴響了。傅逸軒起身去迎,沒一會兒就回來了,手裏抱著她穿來的衣服、鞋子,還有手包和手機。
他把東西胡亂地往床邊一扔,伸手挑出關瞳的內褲就湊了過來,看樣子是又要幫她換衣服,關瞳一驚,立刻伸手一推,著惱道:“你出去!”
傅逸軒動作一滯,看著她疑似羞澀的神情,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了。
關瞳被他笑得又一陣惱,她這時候才發現傅逸軒這人以前大概是裝得,他哪有半點善解人意?看不出她正因為落水的事情煩悶嗎?這個隻知道占人便宜的色狼……
她一邊在心裏罵著,一邊卻還是乖乖地開始換衣服。打理好自己之後,關瞳拿起手機看了一眼,上麵有兩個未接來電,還有一條未讀消息,寫的全是“傅逸軒”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