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年相處下來,關瞳對傅逸軒內心的陰騭有了些許了解。可是不管暗中作何想法,傅逸軒的臉上甚少帶著冷漠,他是經常笑的,溫暖的笑、譏誚的笑、沉穩的笑……關瞳經常看到。
那麼,和他已經相識了八年的薑月茹呢?她是不是也跟她一樣,喜歡他的笑,喜歡他的一切?
傅逸軒見她走近,抬眸彎出一抹笑來。
關瞳隻覺得內心“怦怦”直跳,那是和傅逸軒定情以來甚少有過的悸動。
其實每每和傅逸軒相處,關瞳都可以察覺到自己對那人的在意在逐級遞升,也許是因為專注,會讓她將目光全部放在那個男人身上,也會因此更加了解他,更加愛他……算起來,這好像是一個甜蜜卻又兜著轉的圈子。
約定的這一餐並不正式,這一天是李鴻闊打算出院的日子,作為死黨的傅逸軒當然要來幫忙,所以他和關瞳隻是草草找了一個餐廳吃飯,到醫院的時候看到李鴻闊還是一副大爺的模樣躺在床上,病房裏擺設如初,半點也沒有要出院的意思。
白心怡不在病房裏,倒是護工在旁邊,見到傅逸軒和關瞳來,十分自覺地出去了。
“幹嘛呢?”傅逸軒一腳踹在了床邊,道:“怎麼什麼都沒收拾?”
關瞳接口道:“心怡人呢?還沒來嗎?”
其實李鴻闊的傷情有所好轉之後,白心怡在醫院裏呆的時間也減少了很多。畢竟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她不可能和職業護工一樣泡在醫院裏。但是不管怎麼說,今天是李鴻闊出院的日子,白心怡總該過來吧?
李鴻闊道:“心怡剛剛打過電話,說半個小時之後到。”
傅逸軒無奈道:“所以你就在這裏等著,什麼也沒收拾?”
“收拾什麼?”李鴻闊無所謂地說:“也沒什麼需要留的東西,等辦了手續之後走就行了。”
是啊,這滿屋子的水果、營養品,還有衣物、娛樂用的電子產品,真的沒什麼需要收拾的。
關瞳見慣了這種敗家的富二代做派,聳聳肩沒說什麼,隻是問:“你的腿沒事了?”
李鴻闊笑笑說:“市五院也就這種水平了,美國那邊還在打聽著,我估計過段時間要出國去。”
關瞳知道這意思就是“還是要跛”,頓時皺了皺眉。
“怎麼?”傅逸軒伸手握住關瞳的手,關切問道。
關瞳搖搖頭,沒有說話。
她還是很擔心白心怡,但是慢慢地,她也發現了自己終究不可能替閨蜜去承擔所有。正如白心怡喜歡李鴻闊、就要和他一起承擔他的腿傷;正如方華和心愛的文祺然分了手,轉眼就打算嫁給江離,在這些事情麵前,她都隻能做個看客。
隻過了二十分鍾,白心怡就到了。
說是來幫忙,其實傅逸軒和關瞳也幫不上什麼忙。病房裏大部分東西都棄之不用,李鴻闊隻需要換一身常服然後走人就行了,傅逸軒幫著辦好出院手續之後,就隻有當司機這一項作用了。
把李鴻闊送回家,白心怡也留下來打算照顧他幾天,傅逸軒又載著關瞳離開了李鴻闊在外的住宅。
在車上,傅逸軒有些奇怪地側頭,問道:“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關瞳今天一直話很少,連白心怡來的時候,她也沒有多說幾句。雖然表麵上,她該笑該說,都沒有什麼異常,傅逸軒還是比價敏感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她怎麼了呢?
關瞳搖搖頭,不願意回答。
傅逸軒實在擔心,就把車子往路邊停了下來,鄭重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