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換個角度想,江離好像一直對這件事都很熱心,她也不好辜負了哥哥的期望。
江離道:“那個項目裏有我這裏的部分投資,我跟姨父也提過這件事了,他不反對。你可以直接去找他談。”
“哦——”關瞳應了一聲,不想再談這個話題,目光無意間瞥過窗外的一個電子廣告牌,留意到上麵寫著的日期,突然道:“對了哥!華華的生日快到了,你知道嗎?”
江離似乎是反應了一下兩人現在的話題,道:“喔,這個啊,我知道。”
這一天是七月九號,而方華的生日不早不晚,是在八月九號。關瞳沒問江離是怎麼知道的,她最近總是覺得方華和江離的關係在以一種很詭異的速度步入理想狀態,他們之間就像是相識多年的老夫老妻一樣,產生了旁人難以融入的默契。
又跟江離撒嬌了幾句,關瞳掛斷了電話。
耳邊平靜下來的她心生感慨,她不知道該不該在方華和江離之間的關係發生變化之後也相應地改變,並且這樣的改變是讓她心生不悅的事情。
從小,關瞳就秉持著某些奇奇怪怪的原則。比如“朋友夫不可戲”,對於好友的男朋友或者丈夫,她一定要保持一定的距離,不管她和那位姑娘的關係是遠還是近。
現在卻是她的好朋友和她哥哥要結婚……
天呐,這到底是什麼事?
關瞳有點無力地靠在窗邊,盯著倒退的風景,鬱悶不已。
回家的路顯得有些漫長,車子開入市區之後,道路上漸漸地熱鬧起來。關瞳腦中琢磨著剛才江離電話裏提到的事情,總覺得有些忐忑難安。
其實如果沒有了幫助傅逸軒這樣的初衷,工不工作在關瞳心裏又變成了無足輕重的一件事情,不過這事可大可小,顯然不是她一個人說了算的。比如說——聽說她有這樣的想法就十分上心的江離,顯然比她自己還要有發言權。
那麼,還是聽哥哥的話吧?
關瞳讓小於把車開到了關氏集團。
她上次來自家公司的時候就沒有提前打招呼,不過有了當時的經驗,這一次她輕車熟路,很快就到了董事長辦公的樓層。
來接待她的依然是許儀。
許儀比上一次見麵看起來改變了許多,長發披肩,妝容淡靜,整個人顯得柔和又溫婉,和之前那個爽利幹練的樣子大有不同。
關瞳奇怪地看了她兩眼,倒也沒有問出口,隻是道:“我爸爸不在嗎?”
許儀微笑說:“關小姐,你這一次來得有些不巧,關總出去了,今天大概是不會來公司了。”
“哦——”關瞳想了想,衝許儀笑笑,說:“我來之前沒有跟我爸打過招呼,這也是我的問題,那我今天是等不到我爸了?”
“恐怕是這樣的。”許儀的臉上帶著些許歉意,說:“如果你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我現在可以為你聯係一下關總。”
“哦,不用。”關瞳隱約覺得這句話有哪裏不太對勁,可是到底來不及多想,又道:“哎,我爸爸最近是不是新開發了一個溫泉度假區的項目?”
許儀聞言一怔,有些猶豫地答道:“沒錯,是有這麼回事。”
關瞳本來想問一問她關於溫泉度假區的資料,可是看她這個樣子,也明白即使自己是關建白的女兒,很多事情也不是紅口白牙就該知道的。她幹脆也不再問了,這一趟她算是撲了個空,隻坐了一會兒,喝完了許儀為她泡得茶就想走人。
許儀突然道:“關小姐,如果你想了解關於溫泉度假區的資料的話,我可以給你一些基礎的。”
關瞳詫異道:“你能給我?不先問一下我爸爸嗎?”
許儀含笑道:“隻是基礎方麵的資料,不礙事的。”
“哦,那好吧,謝謝你了。”
關瞳的杯子裏又添了一杯茶,許儀說要去辦公室拿資料,回來的時候帶著兩份文件夾,臉色卻意外地有些發白。
關瞳起身向她迎過去,奇怪道:“許姐,你怎麼了?”
許儀聽到這樣的稱呼,詫異地看了她一眼,正要說話,突然彎下腰掩住口幹嘔了幾聲。她再也顧不得什麼,隨手扔下文件就轉身跑出去了,關瞳把會客廳的門關上,也有些心急地跟了上去。
洗手間在西南方向,關瞳跑進去的時候就見許儀在吐,水龍頭開著,嘔吐物落進水池就被水流衝散了。關瞳沒看見什麼,當然也不想看見什麼,湊近在許儀的背部輕拍幾下,關切道:“許姐,你沒事吧?”
許儀的嘔吐其實不是很嚴重,些許廢物流入下水道之後,現在她隻是彎著腰在幹嘔,聲音裏依舊滿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