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日子過得著實糟心,大-麻煩沒有,小麻煩不斷。關瞳那裏卻還是因為這些莫須有的事情在給自己臉色。說起來,唯一能稱得上舒心的,大概隻有“暮色”酒吧裏外人無法靠近的一間小廳,舒緩的輕音樂,還有合胃口的調酒。
還真挺累的。
傅逸軒沉沉地吐出一口氣,把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你說,她到底是介意什麼呢?”傅逸軒煩惱道:“非要說我和你之間有什麼……如果我要和你在一起,早幾年不就在一起了?哪兒還有現在的事情?”
薑月茹的臉色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陰霾,她很快掩飾住了自己內心的情緒,臉上顯示出歉疚,道:“說到底,還是我的問題。是我有些話說得不合適,讓關小姐誤會了,我……”
“行了阿茹,別這麼說。”傅逸軒揮揮手,不想再重複。
在他看來,這件事前前後後,根本就沒有薑月茹哪裏做得不對勁的。倒是關瞳一直很奇怪,她介意薑月茹的存在根本就毫無道理。
他和薑月茹怎麼了呢?相處多年的革命情誼而已,別無其他。
接下來的幾天,關瞳過得充實又有些忐忑難安。她開始嚐試著接觸度假區的項目,遇到問題的時候不方便問江離,又不能時時刻刻地問關建白,倒是問許儀的次數多了起來。
許儀現在屬於懷孕初期,肚子還不明顯,少有的幾次害喜也都避開了人,所以目前為止關氏集團裏知道她懷孕的人少之又少。
關瞳道:“那許姐,以後月份大了怎麼辦?”
問出這話的時候她心裏多少有點忐忑。之前已經知道了許儀現在是單身,那這孩子的來曆就有點……不可說了。但是肚子遲早有顯懷的一天,到時候許儀該如何自處呢?
電話那頭的許儀頓了頓,輕聲說:“小瞳,別為我擔心了。我沒事的。”
關瞳道:“許姐,我不是多事,但是這事……唉。”
這樣的話題,會不可避免地聊到跟讓許儀懷孕的那個男人。隻是關瞳一直在盡量避免著這一點,偶爾想到時語氣就會變得猶豫起來。
許儀歎道:“放心吧,小瞳。我沒事的。”
關瞳總覺得這句“沒事”有些牽強,可是她又能說什麼呢?
有時候安靜了下來,她都不知道自己這麼擔心許儀,真的是為了她,還是在避免擔心自己。關瞳有些無力地趴在桌子上,想道,這到底算什麼呢?
這幾日,傅逸軒也沒有再聯係過她了。兩個人之間不似情侶,不像未婚夫妻,卻也不像毫無牽絆的陌生人。
為什麼為了一個薑月茹,就會變成這樣?
關瞳曾經收到過婚慶公司的消息,問她喜歡什麼花。這個消息讓關瞳更加氣悶,本來婚禮的事情是由傅逸軒一手包辦的,就算有和婚慶公司合作,電話也斷然打不到她這裏來。過去就算有什麼需要征求她的意見的事情,也是傅逸軒來問她。現在這電話打到她這裏來,是什麼意思?傅逸軒那裏已經默認跳過了嗎?他不再上心了嗎?
既然是這樣,何必又來問她婚禮的事情呢?
他們,還要結婚嗎?
關瞳煩惱地敲著桌子,她的麵前攤開有不少資料,全是關於溫泉度假區的。還有很多書籍,都是跟項目有關的理論資料。她最近看得很是費勁。雖然關瞳上學時有學習企業管理方麵的知識,那終究是紙上談兵,更別說現在她是在直接接觸項目。說是有不懂的就問,可關瞳欠缺了很多方麵的理論知識,也不好真的一個詞一個詞拿去問人。
工作的初衷已經不敢再提,可是工作無法上手,和傅逸軒之間也這樣僵著,真是煩死了……
關瞳正鬱悶著,聽見手機響。她胡亂翻了幾下文件,才找到壓在層層白紙下麵的手機。
打來電話的人是白心怡,關瞳盯著來電顯示看了幾秒鍾,有氣無力地接起來:“喂,親愛的……”
“瞳瞳,你這是怎麼了?”白心怡奇怪道:“生病了?”
“啊,沒有沒有。”關瞳伸手從臉上撫過,自以為堅強,道:“我沒事,怎麼了?”
“唔。”白心怡頓了一下,道:“今天有個娛樂會所開業,晚上辦活動,要不要去玩玩?”
“行!玩玩!”
關瞳想也沒想就答應了,這種回答速度反而讓白心怡猶豫起來:“你……答應得這麼快?不再想想?”
“這有什麼好想的?”關瞳奇怪道:“是要想想你會不會賣了我嗎?”
“哦。”白心怡也反應過來,自己的說法好像是有點奇怪。又道:“那行,晚上我們一起吃飯吧,然後可以一起過去,哎我要不要問問華華?”
“……你問吧。”關瞳無力地應了一聲,又跟白心怡聊了幾句商定了見麵地點,就掛了電話。
這種“突然間全世界都變**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白心怡和方華認識的時間也不短了,即使有她在中間作為紐帶,她們也一直都互相看不順眼,在一個桌子上坐不到二十分鍾,就有個人要走人。現在是怎麼回事?她們之間為什麼這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