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高高舉起來的匕首要落下去,千鈞一發的時候,忽然“啪”的一聲,房間的燈竟然亮了,舉著匕首的人一驚,忙回頭,就看到一個黑影從櫃子後麵走了出來。
那人也是裹得嚴嚴實實的,看起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人,不過,卻也不會是自己一夥的,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確實是一件令人惱火的事兒,來人眉心皺了皺,收起匕首就準備離開,可是肩膀卻被身後的人抓住了,猛地一拉,跳窗離開的計劃泡湯。
本來隻想要全身而退的,可是現在看來是不行了,把心一橫,那人抽出匕首就準備往身後人的胳膊上插過去,卻在匕首要落下來的時候聽到了一聲低吼。
“薑月茹!”
手上的動作一滯,紮下去的匕首拐了個彎兒,落空了,那人狠狠地瞪了身後的黑衣人一眼,使勁兒一推,往前跑了兩步,抓住窗戶就準備跳出去。
身後的黑衣人卻依舊不依不饒,猛地上前,又一把抓住了她,過程中扯住了那人圍在脖子上的麵巾,那人下意識的扭頭想要躲開,卻將整張麵目露了出來。
果然是薑月茹沒錯!
動靜太大,吵到了床上躺著的人,關瞳緊閉的眼睛微微動了一下,慢慢睜開,看到房間裏劍拔弩張的情景嚇了一跳,忙坐起來縮在牆角,大聲叫道:“你……你們是誰?想……想幹什麼?”定眼一看,猛然一愣,驚叫到:“薑月茹?是你?”
那天薑月茹折磨自己的冷豔麵孔猛然又回到了關瞳的腦海裏,那些噩夢般的經曆都浮現了出來,關瞳幾乎是下意識的,又往牆角裏縮了縮,驚恐的說到:“你……你又想要做什麼?上次做的還不夠嗎?”
薑月茹臉色鐵青的扭頭看向床上的人,既然已經暴露了,自然也就沒有再逃跑的必要了,更何況,對麵的那個人……已經看到了,不是嗎?
“不夠!”薑月茹一聲大吼,走過去咄咄逼人的盯著關瞳,咬牙切齒:“我好恨啊,隻恨我那天中了你的計,沒有直接把你給弄死,才讓你有機會活到現在!”說完眼神一冷,薑月茹又將握著匕首的手抬了起來。
孤注一擲,反正今天跑不了了,那麼,就算是死,能拉關瞳墊背,那也足夠了!
“啊……”匕首落下去,關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尖叫了出來,可是,想象中的疼痛並沒有傳來,而是聽到了一聲悶哼。
很熟悉的聲音,關瞳一愣,猛然抬起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擋在自己麵前的人,被黑布蒙著的臉隻露出了一雙眸子,盡管因為疼痛皺著,可是,關瞳還是看清了那雙眼睛的顏色。
清亮透徹的琥珀色!
“你……”關瞳忍不住伸手扶住他,瞪圓了的眼睛裏,大顆大顆的眼淚就流了下來,顫抖著聲音問道:“你……沒事兒吧?”
“我沒事兒!”男人抬起頭來,深深地看了關瞳一眼,神色複雜,那裏麵,有神情,也有愧疚,有喜悅,也有疼痛。
“逸軒……”沒想到那這刀會被他擋下,薑月茹丟開手裏的匕首,看著他怔怔的呢喃著:“為什麼……為什麼你還是這麼護著她?你不要命了麼……”
男人扭頭看薑月茹,眼神卻已經不是看關瞳時的溫柔,而是冰冷得不帶一絲感情,那一刀直接紮進了肩膀裏,他也隻是側目看了看,並沒有過多反應,緩緩抬手摘掉麵巾,露出了一張棱角分明的臉。
“一條命算什麼?為了她,我可以什麼都不要,包括我的命!”傅逸軒冷冷的看向麵色僵硬的薑月茹:“所以,上次的事,你還是承認是你做的了吧?”
“嗬……”薑月茹突然笑起來,麵容扭曲:“我承認如何,不承認又如何?就算是我不承認,你還不是一口咬定就是我做的麼?”
“好,”傅逸軒的語氣清淡:“既然承認了,我想,現在送你去警察局,你也應該再沒有什麼可狡辯的了。”
“你要送我去警察局?”薑月茹愣愣的看著傅逸軒,指著關瞳,皺眉問道:“你為了她……要送我去警察局嗎?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這麼多年的相濡以沫……算什麼?都算什麼?”
“我給過你機會。”傅逸軒靜靜的看著對麵近乎於癲狂的女人,微微皺眉:“我送你去警察局,並不緊緊是為了曈曈,雖然你傷害過她很多次,我沒有保護好她,是我對不起她,可是你不僅僅傷害了她,你還做過什麼,你心裏清楚,辛城市長的政敵,還有天昊集團的財務主管,他們是怎麼突然暴斃的,你應該比我更清楚吧?你說,這些還不足以送你去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