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當空,良人依舊。
十月初期的夜晚都能看到明亮的月光,有些空曠,略顯淒涼。
魏府最北邊的怡香園,菊花開的正盛,一白衣女子正彎腰輕嗅,時而摘起一朵黃色,捏在手上。時而又跑到另外一邊,相中一朵白色,卻又不忍摘下。白衣女子正是魏家大小姐魏白芷,魏家布莊的一把手,人盡皆知的女強人。然而在這一刻,卻活脫的想一個小姑娘,欣賞著自己喜愛的東西。
“明天就走了,是麼?”終於,魏白芷咬了咬嘴唇,還是開口了。
江小文在一旁站了許久,但沒有任何不耐煩的表情,他知道今天兩人之間必須要有個結果了,否則一直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所以他應約而來,在這月圓之夜。
“嗯,是的,青蓮姐太久沒見到自己的爹爹了,加上恐有華府的追兵,不想再連累你們,所以…”
“那,保重。”魏白芷的聲音有些哽咽,她一直背對著江小文,眼眶的淚水已經開始泛濫了,她不想讓江小文看到,準備離開。魏白芷心中是清楚結果的,故而幹脆不問了,就這樣吧。
“等等,嗯,保重。”對於感情之事一竅不通的江小文來說,上次的拒絕或許是因為他有事在身,不能分心。然而這次,他不清楚是為什麼,他心裏其實是想挽留的,但是一開始就已經想好了要徹底斷了魏白芷的想法,然而這一刻,他卻缺少了要挽留的理由,應該說他說服不了自己。
“我就那麼的不堪入目,一無是處麼?”魏白芷突然轉過頭來,歇斯底裏的吼道,不停滑落的淚水混搭著嘶啞的哭腔,讓江小文心弦被重重的一擊。
江小文被這突來的變故,使得他一時不知所措起來,他不知道魏白芷已經中毒太深,快要到無藥可治的地步了,而這種毒藥就是他——江小文。
自從他進入魏府的那一刻起,年輕俊朗的外表,加上溫文儒雅的氣質已經吸引了魏白芷的目光,之中當然還少不了禦女心經從中作祟的緣故。他不想普通家丁那般,隻會搭理雜碎事物,而幾乎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除了當今時事,活像一個人體書庫。
魏東芝的高燒不退,找遍遂唐所有大夫,皆無辦法,在他麵前卻三天之內,藥到病除。布莊生意日漸蕭條,魏誌明體力不支,一時難以打理生意,亦是他帶領著魏白芷,四處走訪,打點,二個月內又讓布莊起死回生。不久之後,布莊突發大火,大量布料,衣物皆險些被毀,又是多得他一個之力,力挽狂瀾,讓布莊免於危難,更是在熊熊大火之中救出魏白芷等幾人性命。這等等事跡,刻在魏白芷心中,是揮之不去的高大形象。她一度以為江小文是上天派給她的禮物,是娘青在天有靈,賜予她的最好的成人禮。
這半年之中,魏白芷兢兢業業的把江小文教給她的經商之道,執行的一絲不苟,布莊生意也是搭理的井井有條,自從看到江小文的第一眼起,她就知道,他注定不凡。所以,她要讓自己配得上他,盡管當時他隻是她們家的家丁。
在他上次決定離開魏家之時,她向他表明了心意,得到的卻是十分果斷的拒絕,沒有一絲商量的餘地。她知道是她實力不夠,所以這次,終於等到他回來,她想向他證明,自己不是花瓶。
“芷兒,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江小文手舞足蹈的我站在原地,他想抱住魏白芷,但卻發現要抱她的理由,安慰麼?那不是讓誤會越來越深麼?終究他還是沒邁出那一步。
“噗嗤!”魏白芷破涕為笑,一下跑進江小文懷裏,緊緊的抱著。
“芷兒,你聽我解釋…”
“別說了,我都懂得。”剛才太過傷心的哭泣,使她有些氣喘,擁著江小文健壯的身軀,她的心突然緩了下來,芷兒這個稱呼是她上次要求江小文這樣叫她的,但江小文怎麼都不肯,
女人有時候其實很容易滿足的,一個稱呼上的變換,足以讓她們心滿意足了。
“以後都這樣叫我,好麼?”魏白芷溫柔的說道。
美人入懷,一日之內,這可以說是第二次了,上一次是媚十娘莫青蓮,這一次卻是魏白芷,兩人皆是沉魚落雁之貌,任任何一個正常男人,能有其中一人青睞,已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了,更何況,江小文如今是得兩人的青睞。
“嗯。”江小文答應著。
“這次回去以後,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