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曉青原本一直以為,牧知南是不開車的,沒想到,他的車技超乎尋常的好,而且,他把普通車當成跑車來用,一路狂奔到半山別墅,居然沒出一點事故。
牧知南剛把車停在別墅門口,蘇曉青推開車門,奔到修剪整齊的花叢邊,下車就是一陣狂吐。
別墅門口的保鏢們,見到這一幕,都紛紛自發的別開臉,不敢多看蘇曉青一眼。
顧蕭然心疼的過去扶著蘇曉青,幫她拍著後背,臉色陰沉得快要結冰。
片刻後,一個女傭端著一杯水走出別墅,給蘇曉青漱口。
顧蕭然從女傭手裏接過水杯,伸手幫她順著氣。
狂奔過後,再坐開得這麼快的車,她那麼瘦弱的身板,怎麼受得住?
蘇曉青一直趴在那兒吐了大概五分鍾左右,最後幹嘔了一陣,這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抬起頭來。
“來,漱漱口,乖……”顧蕭然伸手把蘇曉青扶在懷裏,然後端著水杯湊到她唇邊。
蘇曉青臉色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嘴唇都在打顫,喝了水,漱了口,她擺擺手,蹲到地上去。
顧蕭然的緊緊握著玻璃杯,手背上的青筋全都冒了起來:“牧總似乎心情極好,車技真是讓我自慚形穢。”
牧知南雙手負在身後,目光悠然的看著顧蕭然:“在鬼門關走了兩次後,我特地找了賽車手,學過幾年。”
“嗬嗬,所以牧總剛才,是在對我們炫耀車技嗎?”顧蕭然把手裏的玻璃杯遞給女傭,女傭態度恭敬的接過,卻在看到玻璃杯上密密麻麻的小裂紋時,整個人都愣了一下。
顧蕭然他,居然因為生氣,而把玻璃杯都差點捏碎了。
牧知南自然沒有錯過玻璃杯上的裂紋,眼裏閃過一絲讚賞後,他看了眼蹲在地上的蘇曉青:“進屋吧,外麵太陽大。”
蘇曉青現在這個狀況,確實不適合待在太陽下麵暴曬,於是,顧蕭然伸手把蘇曉青拉了起來,攬入懷中。
進了客廳,夜薇似笑非笑的坐在沙發上,美豔如舊。
“這別墅好久不曾來客人,沒想到,一來就來了稀客。”夜薇看到兩人,優雅的起身,吩咐傭人端來喝的和水果。
看來,剛才女傭端水出去,就是夜薇授意的。
蘇曉青胃裏依舊在翻騰著,因此看向夜薇的麵色,有些不善。
夜薇愣了一下,有些好笑:“知南,你看,你居然把孩子嚇成這樣,這可不行,以後,說不定你還指望著她呢!”
夜薇話音剛落,蘇曉青原本懨懨的視線,一下子變得有些灼熱。
眼前這個女人,跟白雨荷勾搭得不少,她恨不得自己這輩子都別跟牧知南聯係才好,怎麼轉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呢?
“嗬嗬,瞧我,曉青正暈著車,真不該說這樣的話。”夜薇抿唇笑了笑,過去扶牧知南坐下。
牧知南坐到蘇曉青跟顧蕭然的對麵,視線在蘇曉青臉上停留了片刻後,這才看向顧蕭然:“恢複得不錯。”
顧蕭然沒有意外牧知南會知道這件事,他輕點了一下頭:“還好。”
冷淡的兩個字,像是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可是,在場的人都知道,顧蕭然的話語裏已經風起雲湧。
牧知南把玩著手邊的茶杯蓋子,斂下眼瞼,開口說道:“現在的顧總,跟曾經的顧總果真不一樣了呢!不過就算這樣,有些事,我還是想要清楚的跟你說個明白。”
顧蕭然冷笑了醫生,眼底閃過一絲鄙夷:“牧總跟人談事的方式真是特別,先是半路出現,宛如救世主一般,讓我們放鬆警惕,接著,半路飆車,意圖給我們一個下馬威,最後,才切入正題。”
牧知南根本不在乎顧蕭然的鄙夷。
原本,他默許著夜薇跟白雨荷的行為,隻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到底能不能治好病,沒想到,他的人居然有本事找到骨髓。
“曉青是我的女兒,作為父親的我,給她上一課,是最正常不過的事,顧總又何必大驚小怪?”
“上課?嗬嗬,牧總可真會說笑呢!”顧蕭然把視線放在蘇曉青臉上:“上什麼課?莫非是想讓她知道,你是她的父親,你能給她生命,也能拿走她的生命?”
蘇曉青驚訝的抬起頭看,看了一眼顧蕭然後,有些憤怒的看向牧知南。
她原本以為,牧知南就是心情不好,所以才飆車的,現在聽顧蕭然這麼說起來,好像真的有道理。
他當時的車速,分明沒把安全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