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昏官做的?”每一字都是從地獄裏冒出來的。
“啊,這個。”尤淺笑有些為難,“是,不過我會討回來的。”
秦修再次將目光移到尤淺笑臉上:“我帶你離開這裏。”
“我不能走,若是跟你走了,就成逃犯了。而且,我相信阿駱會證明我的清白,然後把我從這裏接出去,我要等著他。”
秦修黯然,這是她第二次拒絕他。
“好。”秦修惜字如金,他從懷裏掏出一個藍色藥瓶遞過來,“塗在傷口上,傷口愈合快,也止疼。”
綠透接過。
“謝謝,我正需要這種東西。”尤淺笑笑得明媚。
秦修覺得那笑容太過耀眼,別過臉去:“我走了。”
“好。”尤淺笑點頭,秦修剛走出幾步,又被她叫住,“秦修,等這件案子結束,不,等我的手傷痊愈,你就來山莊接我吧。”
秦修回身,不明白的看著依舊笑著的尤淺笑,那眼裏有一抹疲憊與憂傷,他點頭:“好。”
尤淺笑看著秦修出了牢房,然後苦笑著低頭看著過著白布的手,再次想念簡之路易。
“少夫人,你真那麼狠心要離開少爺麼?”綠透幽幽問道。
“對不起,綠透,希望你不要告訴阿駱。”
“這句對不起,還是留給少爺吧,如果他接受的話。”
自昨晚上被駱彥傷了腿之後,段振豐就沒有安生過,先是請大夫敷了藥,然後才在驚恐中睡下,然而一閉上眼就是噩夢。他夢見一個白色猶如幽靈的影子在他周圍晃蕩著,幽靈發出優雅的笑聲,時而露出那張美麗微笑的臉,然後用十足迷人的聲音對著他說,要切去他的手指。然後他又夢見駱彥,一個麵色冰冷猙獰的孩子,舉著匕首在他身上胡亂刺著,大腿小腿,手臂胸口,就連屁股也不放過。
段振豐哭喊,求饒,尖叫,掙紮,可是怎麼都動不了分毫發不出聲音,最後他還是醒了,因為臉上被人潑了涼水。
“啊~~”段振豐醒來,臉上汗水涼水混在一起,因為驚嚇大口大口的喘息著,直到呼吸稍稍順暢些,這才發現床邊站著一個人影。他猛地退後,驚慌問道:“你又是誰?”
秦修陰沉著臉,眼裏的藍色漸濃,這表明他很憤怒。
“你是秦修?”接連而來的打擊讓段振豐快崩潰了,現在秦修出現在自己房裏,是不是表示著,自己要死了?秦修是誰啊,這天底下誰不知道呢,藍眼殺手秦修,雖是沒見過,可是就那一雙藍色眼睛也是天下無二啊,殺手出現在自己房裏,還能代表著什麼呢。
“放心,我不是來殺你的。”秦修的聲音,聽不出喜怒。
段振豐稍稍放下些心來,既然不是來殺自己,那麼命就保住了,可是眼前的畢竟是離門的二號殺手啊,殺人不眨眼的,他能不怕麼。
“那你,你,你來做什麼?”
“是你夾了她的手指。”沒有疑問,全是陳述。
段振豐麵色蒼白,他當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了,這段時間可就隻夾過一個人。他不顧大腿的疼痛,跪倒在床邊,求饒:“饒了我吧,求求你饒了我,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如果說是駱彥,那麼他還可以與他拚一拚,畢竟是個孩子,除了武功,沒權沒勢的,可是在眼前的卻是個殺手,不在同一條道上,要怎麼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