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陽至始至終都注意著駱彥的一舉一動,不打算插手一下。現在的駱彥對他來講像是個陌生人,陌生的成熟,陌生的冷靜,陌生的霸氣,陌生的果敢。
其他人也緊張而安靜的看著,看著這個一直沉默卻又一鳴驚人的駱彥,看著他處理著眼前的一切。
仵作上前來,駱彥隻是看一眼,冷聲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前天驗屍的人並非是他吧。”
“是的,那仵作因家中有事,回老家了,所以並未前來。”
“嗬,是麼,不過我料到他家會出事,所以事先去將他接了過來。譽凡,將仵作帶上來。”駱彥吩咐道。
段振豐看著滿眼恨意的仵作上前來,腿上一軟就癱坐在地上。很顯然的殺人滅口不成功,被譽凡救了去,而死裏逃生的仵作已經不願再為他隱瞞什麼,願意將一切和盤托出。
仵作將一切都講了出來,承認自己所呈上的驗屍報告有假,並將自己知道的內情講了出來:那茶壺裏的毒的確是後來才下的。
仵作話語一落,整個院子都嘈雜起來,多數是為尤淺笑抱不平的,要知道沒有階級觀念的尤淺笑是很受下人們喜愛的。
段柔兒扶起段振豐,目光清冷,已是沒有往常溫柔嫻淑之態:“張先生,你何故要汙蔑我父親?”
仵作姓張。
“我沒有汙蔑他,我可以以我性命擔保。”張仵作年老,激動起來,渾身都顫抖。
“張先生,你可是受了誰的壓迫,或者是被誰給騙了。”駱逐上前,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張仵作,繼續道,“你要知道,如果真的是我嶽父大人命你這麼做的,那麼他為何要殺你滅口,露出這麼大的破綻讓別人有跡可尋。”
張仵作支支吾吾,不知道該如何,這個問題,的確不知。
段振豐被扶著,身子還是以旁人見不到的情況顫抖著。
“嗬,若真不是這樣,剛才段大人為何嚇得癱軟在地。”顏歡道,笑意濃濃的雙眼看向段振豐,後者對上,往後一縮,現在的他,因為這兩日的驚嚇,已經是膽戰心驚,無法正常行事了。
“你沒見著我父親腿受傷了麼,隻是疼得難以忍受而已。”段柔兒依舊冷靜。
駱彥翹唇滿是嘲諷,想不到段柔兒駱逐竟是這般無賴的看著事實否認,那好,我就讓他們再也無話可說。
“那日在後花園的人都站到這邊來。”駱彥指著一塊空地說道,然後陸陸續續的,主子下人們,都站到一起,段柔兒雖是千般不願,但這樣的事情沒法拒絕。
駱彥站在他們麵前,冷聲道:“昨日驗屍,你們都在場,即使不在場的想必也都聽說了。我奶奶的確是被毒殺,可是毒不是茶壺裏的離醉,而是後頸那根針上的千紅。千紅,微毒,可是塗抹在針上插入穴道,隻需點相應穴道便可促使其毒性增強數十倍,讓人七竅流血立即斃命。很巧的,離醉入口斃命,死者亦是七竅流血。”駱彥停頓看向段振豐與駱逐,“你們千算萬算,怕是沒有算到奶奶死之前,我三姐駱婷也會嚐上一口吧。離醉入口斃命,而我三姐卻是好生生的站在這裏,這不就是因為那茶壺裏的毒是後來下的麼!”
駱彥繼續道:“後頸那根針是事前插入而,而做到這點又不被人察覺,那人應是奶奶身邊的人,或是親密的人。而點穴誘發毒性發作,那麼點穴之人當日就在後花園之中。所以……”駱彥淩厲的一掃眾人,“凶手就在你們中間!”
駱彥話音一落,院子裏就開始嘀咕起來,三娘被丫頭攙扶著,上前一步:“彥兒,你可查出凶手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