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債自然要血償。”駱彥恨道,“竟然敢到我眼皮底下作亂,休想讓我放了他。”
尤淺笑低眉,她知道依照駱彥的脾氣,定是不會就此罷休了。那駱逐好歹是他的親大哥,雖說做出這種不孝事來,但依舊是流著一脈血液的,豈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去。而且,那人就連段柔兒肚裏的孩子都沒放過。尤淺笑輕歎口氣,想起駱彥給她講的段柔兒的乞求,心裏堵得慌,雖說段柔兒沒少設計過自己,可也算的上是個賢惠的妻子,隻可惜,她愛錯了人。
他們一路趕回山莊,直奔靈堂。火已經被撲滅了,屍體也被抬了出來,經證實,是兩女一男,都燒焦了,不成樣子。
駱彥看著三具燒焦的屍體,握緊了雙手。被他握著手腕的尤淺笑,感覺到痛處,眉頭都皺了起來,她生生忍了下來,看著駱彥的側麵,那一行順著白皙稚嫩的臉頰滑落的眼淚,讓她的心都揪疼了起來。
尤淺笑將駱彥抱在懷裏,下巴抵在他頭頂上,慢慢摩挲著:“阿駱,你要堅強。”
次年正月末,駱家莊依舊未從事故中恢複過來。奶奶去了,山莊安靜冷清了不少,不再有什麼遊園活動。大娘削發進了佛堂,發誓此生常伴青燈古佛替駱逐償還罪孽,從此不再出來。若說還算有那麼一點活力的,怕也隻有藍水園了。
清晨,藍水園。
尤淺笑睡的香甜,窩在床上,像是一隻小狗狗。駱彥支起身子,小心的避開她的雙手,輕聲下床,給她掩了掩被子。
他床上衣服開門,譽凡綠透站在一邊,見他出來,都恭敬頷首。
“少爺,水都備好了,還是去書房梳洗麼?”自打新年以來,少夫人都起的晚,而駱彥為了不打擾到她,都是到書房梳洗的。
“嗯。”駱彥淡淡應道,起身向書房走去。
譽凡在後麵跟上:“少爺,簡繁來了,在客廳等著。”
“不用了,叫他到書房來見我。”
“是。”
駱彥到書房梳洗整理結束,簡繁就進了屋,同鄭蕭一般,黑衣冷漠。
“門主。”
“說吧,查到些什麼。”這一個多月以來,七夜門情報部門順著駱逐這條線查來的消息並不理想,每每查到精要地方就被生生掐斷,顯然的,有人在暗地阻礙他們。
簡繁眼神一暗:“這次也並未有什麼進展,隻是我們通過最近查來消息,並聯合以前種種跡象及手法猜測駱逐同麒聯有勾結。”
“麒聯?”駱彥皺眉,他當然不會忘記,在去年從那個被自己關黑屋的臥底口中聽到過這個名字,而他就聽命於麒聯。
“是,就是從去年開始與我們七夜門相鬥的麒聯。”
駱彥微微點頭,並不無這種可能,麒聯是七夜門的對手,又知道自己是駱家四公子,隻要稍稍一調查就知道自己與大哥不和的事,而最終找上駱逐倒是遲早的事。
但是麒聯的人又為什麼沒有告訴大哥自己是七夜門主呢?難道他們早就料到了這天,而大哥也隻是一個準備隨時丟棄棋子,目的不過是逼自己現身?他想想,自己是七夜門主的事已經公諸於眾,如此一來,這駱家也就成了他人的眼中釘,也許這就是他們要效果吧。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簡繁閃身出了書房。
麒聯麼,看來也隻有它的嫌疑最大了。他握緊雙拳,眼神淩厲,無論是誰,此仇必當以血報之。
尤淺笑在被窩裏拱了半天,知道自己實在是憋不住尿了這才依依不舍的爬起了床。綠透看著她一副睡眼朦朧,一雙眼睜了還不如不睜的樣子,除了搖頭還是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