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月女(一)(1 / 2)

"智者,以你廣博的知識應該能為我解一個困擾我許久的迷題吧?"詞一念完,緋戀便十分隨意的提起了這個問題:"這首歌是屬於哪個修真門派的?"

"這個......"智者囁囁著,邊吞吞吐吐的想找詞語掩飾,邊觀看緋戀的反應.

"莫不是你不知道?"

智者正欲點頭,卻被緋戀的下一句話噎死.

"還是你知道了,卻不想說?"

沉重的氣氛死死壓抑著,就在緋戀與智者大眼瞪小眼,戀緋以為自己會喘不過氣來時,救星來了!

自前次占師占出月女會出現的方位後,已是一年.這一年中,占師再無半點月女消息.

這次是自那之後第一次.占師占出月女的方位.希望不要出錯才好!

如果不是占師不會出錯的話,自己是絕對不會來這個荒蕪的核穀的.一來,不信月女會出現在這個充滿核輻射,人跡罕至的地方;二來,這裏是自己當初埋葬良知的墳墓.

他_怕是早就不在了吧!

緊緊的握住劍柄,控製住自己難得的失神.趕忙加緊了真氣運行.這裏的核輻射真不是一般的強,雖已帶了防護罩,可若不加緊真氣運行,輻射仍是能入體.

自當日扔下那男孩的地方潛入核穀,我不由得四處張望.沒有看到一具人類的骸骨,我可以奢望他還活著嗎?也不知怎地,總是對這個隻有幾麵之緣,甚至連他眼睛都沒看到過的小男孩有著莫名的牽掛.對他,我想我是愧疚的.

沿著穀中唯一的山洞往裏走著.我有些期待,亦有些惶恐.前麵等待我的會是什麼呢?這時無端思念起長起來.他一直那麼貼心,讓我無後顧之憂.有他在身邊,怕是會好得多吧?這麼多年來,把他的默默支持看在眼裏,卻還是無法回應他的深情.也許真如占師所說,我會愛上的人永遠不會是他.

淌過一潭及膝深的積水,那洞口的光點越發亮了起來.快出洞了.

如若不是親自下來,我絕對無法想像穀中還有這片天地.如此豁然開朗,如此恬淡無爭.即使還得帶著防護罩,好也有說不清的心曠神怡.或許月女真的會在這兒.

"你是誰?"這是我聽到過的最好聽的聲音.猶如清靈的百靈在綠澗山間的喜悅鳴叫.轉過身,我想我看到了一個山間的妖精.她一身清雅宮裝,卻又隱隱透出嫵媚之氣.嫵媚中亦摻雜著天真,淡然......

我分不清她身上的東西,盡管那些東西如此矛盾而又合諧的交織在她身上.最後令那天地也變了顏色.

姑娘,我想我愛上你了.

"你是誰?戀緋又問一次眼前明顯看緋戀看得呆掉了的男子.他莫不是個傻子?可傻子怎麼會來到核穀?是迷路了嗎?

"請您做我們月隱宗的月女吧!"他沒有理會戀緋的詢問,而是我對我說出了這種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他那認真的臉色是表示他是認真的?

"告訴我一首歌的出處,我就隨你走."再三確定他是在與自己講話後,我衡量得失,沒有理會智者的憂心忡忡與戀緋的驚詫,幹脆的許下了這個在以後會令我痛苦萬分的諾言.可在現在,我覺得自己是聰明的.一來,智者沒有打算回答我的問題,這樣我把法術習得再好也是不能替孤兒院報仇的.就算為孤兒院報仇這件事,我並不是那麼熱衷.二來,他一定不知道這首歌的出處,讓他知難而退也好.三來,就算他知道了也應該無妨.聽他稱呼月女時用的是`您',想必這月女的地位也不低.那麼,想想我也有得賺不是麼?

就這樣,我應下了這個自做聰明的決定.

"請您說."

"聽好了.蘼蕪兮生殿堂......!"看到聽到第一句他就麵現驚訝之色,我便停了下來.對他的不自在略感好奇.

"怎麼了嗎?"

"敢問姑娘您是從何處聽來此歌?"他的神情很奇怪.夾雜著驚喜與篤定.

"這個是我有一次在一家孤兒院門前聽到的.覺得好聽便學了來."我撒了個小謊,因為我對他的激動實在太好奇了.

'是不是在一年前?"他十分激動.甚至連臉脹紅了.

"嗯."更奇怪了,這人莫不是......

"在下月隱宗第七任宗主,月長恨恭迎月女!"說完他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這唱的是哪一出?

太陽的光芒在這個秋日的早晨亮得晃眼.這個自稱月隱宗長恨的呆子宗主完全沐浴在這金黃色的陽光裏,竟意外的讓我目眩神迷.鎮定了下迷離的思緒,我強調了下自己的立場:"告訴我那首歌的出處,我就跟你走."

"那首歌是月隱宗曆代所傳的`祈月歌'."他期盼的看著我,卻不知他所言的每一個字都足以讓我抓狂.也許怒氣也是懂得審時度勢的,它竟然沒有在這時候跑出來找我麻煩.我以一種奇怪的平靜狀態,麵無表情的向這個毀了孤兒院的凶手,伸出了我白晳修長的手.這一刻我的世界已然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