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1 / 2)

從未曾想過,居然會是這樣,喪子喪女之痛,消磨了白發人的身體,再度踏入家門的時候,居然隻剩下外婆一人還在等待她的歸來。

八年的歲月,她的眷戀幾乎要成為了懷念,現在的她,該如何?

“姪冰啊!別哭了,你還有外婆呢!”與年齡不符的蒼老,讓她已完全承受的起“婆”的稱呼。

僵硬的移開了盯著靈堂牌位的目光,緩緩的伸手抱住了與她一樣哀痛的老人,艱澀的開口:“嗯!我還有外婆。”

外婆,她剛到這個世界最初的眷戀所遺下的最後一人,她決心陪伴外婆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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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坐在靈堂供案前的蒲團上,看著牌位上那一個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感覺,不想動。

就那樣一直看著,連眼珠也不願轉動,為什麼呢?心中明明已經沒有了悲戚,一片靜澄,但卻無由來的慵懶疲憊。

外婆已經讓她哄著睡下了,腳卻無意識的又來到靈堂,就這樣坐著,似乎她也是靈堂的一件擺設,長伴亡者。

輕輕的腳步聲響起,步入靈堂,來到盤坐的姪冰身旁,蹲下,將手中托盤放在地上,而姪冰依舊毫無反應。

“姪冰,你回來一天了,還滴米未進呢!我熬了點粥,你墊墊肚吧!”這是姪冰長輩們收的義子,取名為長風,雖是義子,但也隻是虛長姪冰十歲,今年二十二。

姪冰緩緩的眨了眨眼,像是為了換回神遊的意識,這才對上長風的眼,她看到了滿眼得寵溺與心疼,“謝謝風,我這就吃。”動作依舊遲緩的捧起盛粥的碗,但那疲憊的感覺還在,讓她分不開手去拿勺子。

長風微笑著接過碗,一匙粥遞到了姪冰唇邊,“小家夥,張張嘴。”看著長風眼中的寵溺與聽著其心中的寵溺,姪冰不自覺地張嘴,靜靜的享用這一份寵溺。

清晨,習慣了先到靈堂上香再用早膳的老夫人,才踏進靈堂便愣住了。

姪冰還盤坐在靈堂裏,長風還是勸不了她,也就由她去了。

老夫人又是感動又是心疼的蹲在姪冰身旁,伸手輕輕抱住了姪冰,“小家夥怎麼不去睡覺?這不是惹外婆心疼麼!”說著眼淚早已止不住的落下。

姪冰在老夫人的懷裏對她甜甜一笑,“小家夥怎麼舍得讓外婆心疼呢!小家夥很好,隻是睡不著找個地方靜靜,看,小家夥這不還是很精神的。”

老夫人在姪冰麵上親了一口,破涕為笑,“小頑皮,起來吧。把香給上了,然後吃早飯去。”

姪冰對“小頑皮”的稱呼皺了皺鼻子,但還是乖乖的上了香,扶著老夫人找地方用早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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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了數日,姪冰這才愧疚的記起應當了解了解家中的情況了,當初長輩們會收長風為義子也應當有些原因吧。

雖然她或許幫不上什麼忙,即使是她不在,長風也是一直將事情處理的井井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