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還是金燦燦的大太陽,早上六點多的時候就能看到天邊升起來的半邊彤紅的太陽了。
外婆給我收拾好一身的行頭後準備去叫外公起床吃飯。
她早就熬好了稀飯。
外公從他病的下不了床的時候起,就不怎麼吃飯了,有時候吃一兩口就飽了,或者沒有什麼胃口,所以這才幾天的時間就瘦的跟皮包骨一樣,和以前看起來判若兩人。
我坐在外公早年自己做的方木頭桌子上吹著熱乎乎的稀飯,還聽到外婆叫外公名字的聲音。
好像從我開始懂事起,外婆跟外公一直都是以自己名字相稱,不像別人都是我老頭兒,我老伴兒那樣的叫,有種特殊的感覺,很溫馨呐。
但是我才喝了一口就看到外婆走了出來。
她手裏還提著一個破舊的布包,那是以前上街時她都會背著的。
聽舅舅說,這是外公年輕時候親手給外婆縫的,雖然難看了一點,但也是一番心意,外婆始終背到現在,已經有幾十年了。
“幸幸,吃完了沒有?”
我搖搖頭,舔了舔黏在嘴角邊上稠糊的米湯,說:“沒有。”
外婆坐在沙發上數著口袋裏的錢,裝在一個小塑料口袋裏麵,又拿了一張手帕包得嚴嚴實實的放在那破布包裏,才跟我說:“不要吃了,出去我給你買包子。”
一聽有包子吃我立馬就放棄了嘴邊的稀飯,連忙點頭。
“過來把書包背好,去學校了。”
外婆把書包拿過來給我放背上背好,拉著我的手就走出了院壩。
花花站起來叫了兩聲又趴在自己的窩裏不動了。
它的窩是外婆扔的不要的爛衣服跟一些稻草堆著的,看起來雖然挺簡陋,但也挺暖和。
直到外婆鎖了外麵的木門,我才問她:“外公不起來吃飯嗎?”
“嗯,外公難受,我去鎮上給他買點藥回來。”外婆答了我一句,就拉著我快步地往前方走。
昨晚我還夢見外公了呢,他站的筆直,看起來身體特別棒,說話也是中氣十足的,跟我小的時候一樣。
“手還痛不痛?”
走到一半的時候外婆突然拉起我受傷的手看了兩眼。
我點點頭:“嗯嗯,一點點。”
“在學校不要碰水,不要匪,就好的快些,曉得不?”
“曉得!”
“嗯,這才是好娃娃,外婆的乖孫女!”
其實昨天浩哥接我回來的時候,她看到我包紮得跟大饅頭一樣的手時差點沒哭出來,還是浩哥跟她解釋了一下,又安慰了幾句說我沒事,她才沒有太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