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哥帶著我到外麵吃了一碗米粉,我才感覺自己的力氣都回來了,不像剛開始那樣虛了。
我擦了擦嘴巴就安安靜靜地坐在凳子上看著他,眼眶依舊是濕熱的,我沒有辦法控製住。
“辛妹......”
浩哥喊了我一聲,最後又把原本要說出來的話都咽了下去。
不知為什麼,我總覺得這件事情跟外公有關係。
“浩哥,外公咋個不來醫院?”
我話音才剛落,浩哥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過了一會兒,他才放下手掌,深吸了一口氣,說:“辛妹啊,浩哥跟你說,外公沒得了,你不要太難過......”
看著他微紅的眼眶,我吸了吸鼻子,眼淚卻大顆大顆地脫離眼眶。
他就這樣愣愣的看著我,無語凝澀。
鄧急說,沒了就是離開,離開就是死了。
而死了,就會被埋在土裏,永遠都不會再跟我說話,不會再叫我名字,我也再也見不到他。
浩哥嘴裏說的沒了,也是這個意思嗎?
我若無其事地伸手擦掉不停掉下來的眼淚,問:“外公在土裏嗎?外公會叫我幸幸嗎?我還能再看見外公嗎?”
“辛妹......”
“浩哥,外公不會自己離開的,他還有外婆,還有我!”
我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卻怎麼樣都沒辦法,喉嚨被堵得不停抽搐,說話都是一字一句地往外麵蹦,眼淚更是多的嚇人。
其實我一點都不想哭的,我真的不想哭。
浩哥也流著眼淚一直摸著我的頭,抱著我不停說:“不要哭了,辛妹乖啊,不要哭,你還有浩哥呢,浩哥會照顧你跟外婆的......”
我趴在他懷裏一直抽泣,明明心裏沒有什麼感覺,但就是沒有辦法控製住自己現在的樣子。
半晌後。
浩哥拉著我的手在街上走著,說是要回醫院看看。
我跟在他的身後,看著兩人牽住的手,好像在很小的時候,外公也這樣簽過我。
“辛妹,你曉不曉得你幹啥去了,幾乎大半個月都沒有回家,前天突然就走回來了,還沒說啥子一倒在床上就睡著了,直接睡了將近三天。”浩哥邊走邊問我。
我愣了愣,他說的這些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見我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浩哥歎口氣,像是在沒話找話一樣,說:“你們學校有個老師,也出事了,很慘啊,你有印象不?”
老師?
我微微一怔,好像腦海裏閃過什麼畫麵。
老師......老師......
‘......看我不弄死你!’
‘......啊!救命啊!不是我......不是我幹的!杜峰......杜峰,饒了我’
‘陳水芹,你他媽一定是活膩歪了!’
‘不要、不要過來!陳水芹,你清醒一點!不......’
這些求饒的聲音一直在腦海裏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