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航臉色轉淡,調笑間,問道:“哦~,我可不記得我答應過你什麼啊!”說完,自負地扯了一下嘴角,好整以暇。
拓跋雲裳沒說什麼,攏在衣袖裏的手隻狠狠地捏了捏衣料的邊角:夜之航,終究是隻老狐狸。
忽然她莞爾一笑,抬起頭來,淡定地對著夜之航說道:“我都還沒說交易的內容,陛下又如何來得答應呢!”
好,她笑,她敢跟他故弄玄虛,夜之航冰冷的眼神不悅地在拓跋雲裳的身上來回掃蕩。
“哈,陛下,你現在倒是恭謙了。”語氣很陰鷙,雖然冰冷,但並不威懾。
看來,夜之航居然還留了半分情麵給她拓跋雲裳,實在是難得。
“現在談也是一樣的,剛好,該來的人也都來齊了。”如果說拓跋雲裳是無畏的,那麼這一刻她便是不怕死的,與帝王談交易的結果,很可能便是人頭不保。
不過· · ·,“好,說來聽聽。”夜之航顯得很有興趣,起碼表明,這一刻,她的小命是無憂了。
曦白的晨光拉長了拓跋雲裳的倩影,為她緋紅的鮫裳蒙了道清清亮亮的光暈,她朝著夜之航一步一頓的走來,擦過洛震南肩的時候,她揚起了一記笑臉,遠離的刹那又消失了。
“陛下,請留我父親在西屬,代陛下暫理朝政。”她篤定地說道,乖順地低著頭。
夜之航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他能夠肯定到在她淡定的表現下,內裏卻是十分害怕的,因為她寬袍的滾邊,一直不停地在翻動,隻有用手攪動內衫,袍角才會起伏。
她在害怕。
夜之航笑笑,“我應該先讚揚你的孝順呢,還是你的勇敢?”用的是疑問的口氣,不過那語氣裏的森冷,能把人活生生地凍住。
拓跋雲裳聽完,卻猛地抬起了頭,大膽地回道:“臣女要的是陛下的答複,而不是陛下的歌功頌德。”
這一回答,搞的周圍的氣氛都很僵滯,夜之航,微微捏緊了拳頭,凝住她的臉,厲聲道:“大膽,我可以視你這樣為藐視帝君,那麼你就會被打入天牢,而不再像現在這樣跟我談什麼交易。”他冷眼看著拓跋雲裳,沒有哪個女子對他剛才的那番威嚇是不怕的,有些甚至能當場昏死,她拓跋雲裳會如何表現,夜之航很是期待。
隻是· · ·
也許她還真的是一個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