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裳醒來時,隻有眼前被無限放大的俊顏,她一驚,“陛下”一聲喚出,隨即立即掙離他的懷抱,朝著地上跪去。
剛才他摟著她的姿勢太過曖昧,讓她惶惶。
夜之航倒沒什麼,看著慌張的拓跋雲裳依舊坦然的笑笑,然後指了指躺在不遠處生死未知的洛震南,“去看看震南吧,他剛才突然暈了過去。”
被夜之航一點撥,拓跋雲裳才覺到了此時的異樣,隨即轉身朝著那個黑暗中那個模糊的身影奔去。
夜之航苦笑著搖頭,再起碼,他也是剛剛救了她一命的人,連個謝字都沒有。
雖是感慨,但卻仍隨著她的腳步一起來到了洛震南的身邊。
洛震南的樣子並不好,甚至是十分的不好:緊抿的唇早已是紫中泛黑,眼圈下都是溢透出的浮腫與青黑。拓跋雲裳心疼地執起他的手又觀察了一下,發現指甲處都是青紫交錯,還有手背上隱隱的血絲,透著異色。
拓跋雲裳想都沒多想就挽起自己的袖子,將洛震南身側的匕首撿起,就在她打算割腕放血之時,卻被夜之航給阻止了,他隻簡短地說了句,“你的身體太弱了。”然後就拿過她手裏的匕首,朝自己的指尖紮去。
而未待那柄匕首近身,拓跋雲裳不知在何時,已很巧妙地把腕一翻,橫亙在了匕首之下,夜之航不查下,快刀劃過,拓跋雲裳腕間的血就綻出來,似山間的曼陀羅,紅的紮人眼,哪怕在這個星月寥寥的夜晚。
並不是什麼人的血都能去毒的,拓跋雲裳的血尤為特別,隻是這是她在十三歲那年才知道的事情:她的血是萬年的靈藥,能讓死人變活,能解世上任何的毒,卻,獨獨救不了自己的命!
夜之航抿嘴,一言未發,看著拓跋雲裳將自己的血一點點的喂入洛震南的口中。
夜之航看著眼前這一幕,說不出什麼感觸,隻是猛然間有點羨慕此時的洛震南,他的嬪妃中似乎沒有一個肯為了他而這樣犧牲的。
他搖頭,看著拓跋雲裳腕間止不住的血,就這麼湧向依舊沒什麼反應的洛震南,隻是,眨眼間,似乎那個一直躺在地上男子的手適時地輕顫了那麼一小下,但足以讓麵前的兩人都興奮不已。
洛震南從剛才的無力與眩暈中緩緩地睜開眼,先入眼的是拓跋雲裳焦急中帶著喜悅的麵容,然後是她的身後,那個高出一截,正俯身看他的夜之航,洛震南的視線越過拓跋雲裳,直接繞到她身後的夜之航,“陛下。”他醒來的第一件事,是先確定那個男人的安危。
帝王關係國家,關係百姓,洛震南雖有私情,卻仍先顧慮大義。
隻是···嘴裏的溫濕與腥熱讓洛震南品出了一絲異樣,他用手背揩了一把嘴唇,那黑暗中並不分明的紅,卻灼傷了他的眼睛,洛震南幾乎在觸到那片黏膩後,就已經斷定了自己的猜想。